此把他留在这边,再暗中潜去崤山。”
她也不需要魏昭的回答,抬首道“阿兄确实都考虑到了,但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就没有想过意外和风险吗如果那边有人知道阿兄独自率几十个人去崤山,定会什么都不管,举所有兵力赶去,到时候怎么办”
“但凡行事必有风险。”魏昭俯身和她对视,温声道,“我有八成的把握,剩下的两成,就交由阿悦为我祈福保佑,可好不好”
阿悦下意识就要拒绝,可话到嘴边还是涩涩地别过脑袋,半晌才干巴巴道一句,“我又不是什么仙子,怎么给你祈福保佑。”
“阿悦原来不是吗”魏昭像是讶异,低低地笑。
他的声音太低沉了,响在耳畔有种温柔诱哄的意味。
阿悦本来对他抵抗力就不强,如此更是脸色发烫,结结巴巴道“就算就算有八成把握也不能任性啊再说,阿兄这是从哪里看来的这些促狭话啊”
她真的有种魏昭越来越“坏”的感觉qaq。
放在以前,温文尔雅的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类似调戏的话。
魏昭也感觉自己逗过了头,毕竟阿悦脸皮薄,当即老老实实认了错。
一时不知道怎么和他继续交流,阿悦干脆把他推去旁边,“都这么晚了,其他事白天再说,阿兄还不快去洗漱。”
“好。”魏昭从善如流地去了。
这厢,等阿悦慢慢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又被魏昭哄过去了。他总是如此,先和你正经说一通,趁你不注意时再来“打岔”一番,堪称双管齐下、软硬兼施。
不过是对着她而已,竟也用上兵法了。
第64章
阿悦还是没能和魏昭好好商讨这件事, 因为她一开口, 魏昭的目光就告诉她, 这件事没有周旋的余地。
他一定要亲自去取傅德的人头。
为免她提心吊胆, 魏昭没有告诉她出发的时辰, 只是在她某日惯常去找他时,才被九英暗暗告知,人已经离开米县了。
“阿兄临走前交待了什么吗?”
九英摇头, “陛下只是让翁主不用担忧,他去去便回。”
不用担忧, 说来轻松。
阿悦出神地走着。
慢慢走到一处湖心亭中, 被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惊得回神, 她才悠悠舒出一口气。
她总算理解当初外祖母对着外祖父的心情了,大概就是这样, 看着对方怎么劝都不停, 好笑又好气,最终只能顺着他的意来了。
还偷偷地走, 像小孩儿一样。
她作为一个顺带着带来米县“游玩”的翁主, 在这里无人可用,竟只能当个“睁眼瞎”, 傻愣愣地等人回。
越想,阿悦越觉得生气,下定决心, 他回来后足足一个月都不要理睬他了。
魏昭是会哄人不错, 她也时常抵挡不住, 但只要不看不听,不信她依旧坚持不了。
虽然这么定下主意,阿悦还是心中难安,干脆走出院子交际,开始和米县县丞府上的几个女儿侄女熟络起来。
县丞就姓米,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最小的那个比阿悦年长两岁,刚定了亲事,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绣自己的喜帕、嫁衣。
“三娘看着还很小呢,居然这么快就定亲要嫁人了。”阿悦看着米三娘婴儿肥的可爱脸庞不由感慨。
算日子,米三娘差不多是来年一及笄就要成亲。她许的人家是一个武将家的郎君,现今正随其祖父在米县前沿驻防。
米三娘羞涩地抿唇,“翁主比我还小,不是也早早和陛下定了亲。”
阿悦噎了下,飞快道:“这不一样。”
看了看她微红的双颊,米三娘笑,“的确不一样,翁主和陛下本来就亲近,这是亲上加亲。”
在临安时阿悦就好些次因为这事被调侃,倒能勉强镇定,“说的三娘子,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那位石小郎如何?三娘子见过他吗?”
“见是见过的,人也和善。”米三娘面上带着不由自主的笑,“他回得少,但每隔段时日都会写一封信给我。”
“前沿也记挂着三娘子,是个有心人啊。”阿悦为她高兴,“只可惜战事缺人,不然以你们的关系,该常见面才是。”
大绥没有婚前一年或一月不见面的习俗,相反,好些刚定亲时不熟的男女,都是通过准备成亲的这段时日慢慢认识。有些大胆些的未婚夫妻,就是因为这样的习惯发现彼此不合适,最后双双取消了婚约。
阿悦把这戏称为古代版的“婚前试爱”。
“战事要紧。”米三娘善解人意道,顺便和阿悦解释她和石小郎这么急着成亲的原因。
石小郎是家里的小郎君,父亲早逝,上有一个嫡亲兄长。他自幼被祖父和兄长带大,和这二人感情极深。
但在一年前,绥朝和广平侯刚开战时,石大郎随大军去了山东就没再回来。听他的同袍说,石大郎对敌时掉下山涧,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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