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府知府密室里。
猗县县丞跪在知府陆川的面前,痛哭流涕:“陆大人,刘冲这次当了皇帝,他首先要杀的第一个人是属下啊!求求陆大人救救属下。”
陆川掩面扶额:“那刘冲一向睚眦必报,本府也是性命难保,甚至,本府的全家都是难脱灾难,如何能救得你一命?”
县丞跪着趋向前,说:“大人,您是可以保命的!”
陆川放下手,问道:“这从何说起?”
县丞说:“关于对刘冲的监视,从始至终,只有属下一个人出面,也只有属下对里正交代过,那里正和属下的联系,想必刘冲等人是知晓的。
“刘冲他们知道属下一个小小的县丞不可能会想到去监视刘冲一个被贬的皇子,他们一定猜到,属下是受人指使,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属下是受谁人指使。”
陆川心下一喜:“你的意思是——”
县丞说:“既然属下一定要死,非死不可,那么,让属下一人死好了!属下绝对不会说出大人来。”
陆川叹口气:“即使你不说,他们也能想到。你不可能会有这个胆量去监视一个皇子。”
县丞说:“大人,只要属下不说,他们也只是猜测。属下面的官员那么多,为什么一定是大人呢?并且,那封关于刘冲大孝期间淫~乐的奏报也是属下亲自奏的,也没有说出任何人。算他们查,也查不到您啊!”
陆川说:“但是,这说服不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拼命折磨你,让你说出实情。人都是血肉之躯,怎么扛得住——你扛不住招了,我也不怪你。”
县丞说:“大人请放心,这两天,属下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的话,属下说,亲自受何大人指派监视他的。属下是何大人的管家的亲戚,通过管家搭桥的,自告奋勇要监视刘冲的!”
陆川被惊得目瞪口呆:“你,你——”
县丞苦笑一番,说:“大人不要感到怪。属下说这个,决非是想要害何大人。不管属下说与不说何大人,他们都知道是何大人要他的命。那时,他一个落魄的皇子,还有谁会想要他的命呢?只有当权的何大人。
“也是说,不管何大人做没做这件事,他们都会将何大人列为最大的仇敌。既然如此,属下为什么不为了保护大人做这件事呢!反正何大人那里是虱子多了不痒,不在乎这多一条罪名!大人不一样,大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官,谁当皇帝,你都是恪尽职守,做好自己的本职事务而已。”
陆川这才放下心来,扶起县丞:“你用心了!感谢你牺牲自己,来成全我陆川。”
县丞坐下,说:“陆大人千万被这么说。属下是陆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属下相信陆大人的为人。属下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陆川点头:“你为我而死,我绝不辜负你。你有什么要求,你全部说出来,不要隐瞒,我一定竭尽全力,为你做好。”
县丞噗通又跪了下来,说:“属下是放心不下自己的一双儿女。求大人收留他们!”
说着,一伏到地,痛哭起来。
陆川说:“我记得你的女儿今年十岁,儿子今年八岁。好!你今晚将人送到四季春酒馆,我先派人送他们到我江浙老家的一个庄子里,等风声过去,再将他们接到府里,以后,我将他们收为义子义女,一定为他们找个好的归宿!”
县丞一听,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再次磕头:“属下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属下可以放心赴死了。大人保重,属下告辞!”
陆川含泪送别:“我们来生做兄弟!”
县丞也含泪道:“来生,属下还是做大人的属下!一辈子对大人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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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
“臣有本启奏!”赵政大声说。
“赵卿,有何事启奏?”刘冲问道。
“如今朝内朝外对太皇投毒一事,议论纷纷,皇,臣以为,应该彻查!”赵政举笏板启奏。
刘冲眼珠转了转:“这些人都已经进了内廷司,明日便会审理,不日,便会有结果!”
赵政道:“皇,臣以为不妥!内廷司只是一个皇宫内的部门,它是对犯错的宫人进行惩处的地方!而太皇一案,乃是关乎大韩的大事!如今,朝内朝外,议论纷纷,所以,这也关乎着皇您的名誉!”
刘冲问道:“难道内廷司审理和朕的名誉还有什么关系?”
赵政说:“内廷司的名声很不好!人们说,‘进了内廷司,只有半条命’,依臣看,进了内廷司,等于进了阎王殿!因为,内廷司唯一的手段是酷刑,很多人是扛不住被屈打成招,而那些抗住不招的,最后的结果是受尽酷刑而死!如果皇将此案交给内廷司审理,那么,天下人会怎么看,天下人会说,皇想要什么结果,让内廷司给出什么结果!”
刘冲大怒:“你胡说!”
赵政说:“并非臣胡说,实在是难堵悠悠众口!”
刘冲问:“那依你看,该怎么做?”
赵政说:“臣认为,此案应该交由大理寺审理!”
“好一个赵政!你本人是大理寺卿,据我所知,此次,你的长子赵宁也牵进此案,你不会是想要亲自审理自己的儿子吧?你今天的奏本是为你的儿子所奏的吧!皇,此人私心甚大!不予准奏!”有官员叫嚣道。
赵政说:“不错!臣奏此本确实是为长子赵宁!因为他以一个宫廷侍卫的身份本不应在此案之列,只是因为当时在现场,所以,才被关进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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