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第一次见到长生是五月月底的时候,那天的天气非常好……
晚上十点多,大排档里只坐了一桌客人。
“喂,你今天为什么没回去。”看着有些文弱的长生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站在一个坐着三人的桌子前问到。
坐着和朋友喝酒的染着一头黄毛的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拉起嘴角扯了扯又转了回去。
长生沉默了一会儿,“你就和你这些朋友醉生梦死吧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长生的双手紧紧的拽着背包带,抬腿狠狠踹了一脚他们坐着的桌子。
桌上的啤酒瓶险些全砸了。
“嘿!你这小孩儿,怎么回事儿啊!皮痒啊!”一个穿着花色衬衫的男子一把扶住酒瓶拍桌而起。
黄毛听见动静,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站起身拉着那人胳膊笑道:“和小毛孩子计较什么,来,坐着咱继续喝。”
男子瞪了站着的长生一眼,就坐了回去,坐下之后冷哼,“小毛孩。”
“二流子就是二流子。”长生站在原地小声嘀咕。
黄毛离长生非常近,把他的嘀咕都听进了耳朵里,“大学生,这么晚都不回家,还和我这个二流子呆一块做什么?”他伸手弹了弹空酒瓶子。
“你……”长生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黄毛堵了回去,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她也没叫我回去,你又瞎操什么心。”
确实,就像黄毛说的那样,她……今天并没有打算叫黄毛回去。来找黄毛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
“赶紧滚,看见你就烦。”黄毛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长生低头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脚步声轻的和没有一样。
黄毛听着那远去的几不可察的脚步声,低头无声苦笑。
他和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一路人了。他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差点连初中都没上完的,二流子……
“常哥,那孩子谁啊?你认识?”另一个人给常哥也就是黄毛倒了一杯酒,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黄毛拿过重新被倒满的杯子,“我弟。”
“啊?你弟?”穿花衬衫的男人一脸惊讶。
黄毛喝了口酒,“怎么?”
“嘿,我还以为常子你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呢。居然瞒的这么严实,该罚!来,这三瓶归你了啊!”
三瓶酒被全部打开,一字排开摆在了黄毛面前,“行,喝!”
黄毛伸手拿起一瓶直接对着嘴吹,没一会儿一瓶下肚。见黄毛喝的那么干脆,花衬衫男人忍不住叫好,“爽快!常子你好酒量啊!”
没一会儿另外两瓶也空了。
“就冲你这么爽快,你说的事儿我帮了!”花衬衫男人伸手拍了拍黄毛有些瘦弱的肩膀。
一连喝了三瓶酒,黄毛脑袋有些晕,听见男人答应帮忙,赶紧笑着谢过,“那先谢……谢谢,了啊,等,等……我这事儿,成,成了……一定……一定……”
黄毛说着说着就脑袋一垂趴桌上了,花衬衫男人伸手推了推他,一点反应也没有,男人皱着眉有些不相信,“断片了?”
“他酒量这么差啊?”男人转头问另一个人,那人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得,他断片了,那辉子我俩先走吧。”
“老板,账让桌上趴着的结啊。”说完,男人和那个叫辉子的就脚底抹油,一转眼不见了踪影。
等人走后,霍白端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了黄毛脑袋边,“起来吧,人走没影了。”
黄毛听见霍白的声音后,才抬起头伸手捞过蜂蜜水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喝完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嘴酒气,“呼――,好在今天选的地儿是霍老板你这。”
脑子依旧有些晕的黄毛打了个哈欠问道:“霍老板,几点了啊?”
“差五分钟十一点。”
“别忙,酒瓶子我来。”黄毛伸手拦住了霍白收酒瓶的手。
霍白伸回手转身去做别的事。
黄毛站起来,伸手把桌上的啤酒瓶都抱进怀里,走到放空酒瓶的筐子边蹲下,一个一个认真摆好,“啧,这几筐的量够我喝一年。”
这时,霍白正站在灶台前擦锅,他头也没回的说到:“这些你喝完就用了八天。”
“八天啊……”黄毛蹲在筐子前一瓶一瓶的数了数,“不得了!两个月生活费没了!”
“哎……穷啊……霍老板,还是给我来盘炒螺蛳吧……”黄毛感叹了一下,又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多放点葱段啊。”点完菜,黄毛就近拉过一张塑料凳子坐下,静静的看着霍白炒螺蛳。
黄毛吃炒螺蛳喜欢重酱多葱段,味道还一定要咸。
霍白熟练的往锅里撒调料、翻炒、颠锅,一旁坐着的黄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均匀的裹上了浓厚酱汁的螺蛳,“我放一样的调料怎么就做不出一样的味道?”
“经验不够。”霍白丢给黄毛四个字,一盘炒螺蛳被炒勺盛进了一个塑料打包盒里。
黄毛接过打包盒,笑了笑,“霍老板还真是了解我啊。”
毕竟,任谁遇见一个每次点炒螺蛳都喜欢把螺蛳吃光,再把剩下的葱段和酱汁打包带走的客人都会记忆深刻吧。况且能少洗一个盘子那也是一个。
找了张桌子坐下的黄毛,打开打包盒用牙签一个一个慢悠悠的挑着吃。
一直吃到接近十二点,黄毛才把所有螺蛳吃完,吃完的螺蛳壳子全部堆在了垫着打包盒盖子的桌面上。
“霍老板,再给我拿个盖子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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