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令人吃惊的话。”
“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认为她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把鼓打得这么好。”
“这些话如果让雪风听到,她可是会哭的喔。”
“没问题的。我会把我的嗜好毫不保留地告诉雪风同志的。”
“大家都觉得你是一个想要什么就动手拿的人吗?”
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没想到这家伙——是这样想的。我还是干脆自己去学贝斯好了,现在要回头还不迟。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开始调音。
“不过东方梓莹都不听我讲话。再说,经过我仔细地观察以后,不知为什么,在这间学校里可以和她对话的只有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学姊在那一周里只用了一次的,具有破坏性的可爱笑容。
“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年轻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办法直视学姊的眼睛,只好把目光移回手中的贝斯。自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种话。不,等等,快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学姊自己也说了,我只是被她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
“总之你只是想召集一些可爱的女孩子而已吧?并不是真的想要组乐团。”
当我把心里的疑惑直接说出口,古学姊却歪着头,眼睛眨呀眨地看着我。
我和她到目前为止所进行的对话,该不会都是我的妄想吧?这个念头忽然掠过我的脑海。
“年轻人,你知道人类是为了什么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吗?”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答案很简单,人类是为了恋爱和革命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突然间,风飒飒地吹过,吹起了学姊的长发。我的肩头只稍微感受到这股风,就差点倒了下去。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我是不是对人生有某些误解?这些问题在一瞬之间浮上了我的心头。
“你大概不知道……雷夫托洛斯基这个人吧?”
我已经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是倒数第二个革命家喔!在政治斗争中败给了同僚约瑟夫史达林后便逃亡到墨西哥,还没亲眼见到全球革命的萌芽就过世了。不过,他的不幸并不是因为史达林在他身边……”
学姊自一脸茫然的我手中拿走贝斯,把它接到扩大机上。
“保罗麦卡尼不在他的身边才是他的不幸。而最后一位革命家——约翰蓝侬的身边,就很幸运地有位保罗麦卡尼。”
学姊压抑着高亢的情绪,开始用手指弹拨琴弦。一连串激烈又走调的声音自扩大机发出,刺激着我的耳朵。我真不懂,以贝斯那粗大的弦,为什么可以发出这么尖锐的声音呢?
那是披头四的《revolution》前奏部分。约翰蓝侬所作的革命之歌,也是一首不被了解的歌。
“所以,在我的生命中,恋爱、革命与音乐都是不可分割的。推动永续革命的力量、寻求只属于我的保罗的力量、以及将这股思维化作歌曲唱出的力量,这三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年轻人,我这么回答你的问题,你还满意吗?”
你的回答有针对我的问题吗……?
“啊,我已经完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当我正想把一些感想化为字句说出口的时候,学姊却皱着眉头,嘴里嘟嚷着“唉啊唉啊”,一边摇着头。
“没办法啦,如果配合你的智商简单地说,就是这么回事——我除了想要召集可爱的女孩子之外,也想认真地组个乐团。”
“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好了。”我又把琴盒往地上敲。
“你还是有一点诗情比较好。”
“学姊你不也是在把人当笨蛋要吗?不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不是在称赞你。”
“年轻人,你的反应还真有趣啊,过来。”
学姊害羞地笑着。过来?有礼貌一点好吗!
“那么我们来改良贝斯吧。因为你很快就会岔题,我还满困扰的。”是我吗?是我不好吗?就在我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学姊突然把贝斯交还给我。
“在练习以前,我们得先创造声音。你看,我带了各式各样的拾音器来。反正工具你都准备好了吧?”
学姊从包包里拿出几样吉他零件。所谓的拾音器是感应琴弦振动的部分,只要替换这个部分,音色就会有显著的改变。其他还有调整内部的配线等等,最极端的改造就是在琴身上打洞。
“……你的意思是,马上就改造贝斯吗?”
“你的ariaproii虽然是便宜货,不过我可是考量到东方梓莹的er吉他的音色才特别挑选这把的。不过,这样还不够。这把贝斯还无法创造出和那个声音完全呼应的音色。”
学姊指了指围栏下方,传来一阵阵梓莹华丽的吉他速弹。原来如此,所以才要把我叫到屋顶上来吗?
和学姊两个人再三琢磨,不断地调整贝斯真的很有趣。而且这也是我擅长的部分。
“……这种音色可以跟葛雷格雷克的贝斯匹敌了喔。”
两个小时以后,在一堆木屑、金属片、以及细碎的断弦之中,神乐阪学姊手里拿着我刚完成的贝斯,赞赏地说着。让我有点脸红。
“我的lespaul也拜托你帮我处理好了。我想要把音色弄得更浑厚一点。”
“不了,我没勇气调整那种高价的东西。”
学姊笑了笑,开始整理起工具跟垃圾。
“练习的时候要尽可能地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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