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无事,云倾华便跟着二黑子一同处理账本的事情。
香料生意很是红火,尤其是西域来的香料,物稀价贵。姚三娘有自己的供货渠道,所以常常能弄到一些稀罕的品种,很受京城贵族小姐的喜好。光是一个月,就可以静盈利二百两银子。
刚算了半个时辰,段氏就来了。
同来的,还有她的女儿云璧珠,还有云青秀。
这对母女自从回来之后,也没到她这来找麻烦,想来老夫人的震慑还是有点作用的。再者,她现在应该在跟三夫人争掌家权,应该也无暇顾及她这边。
云倾华见了礼,请她坐下,问:“母亲来找我,可是有事?”
段氏抿了口茶,道:“大小姐回来这么久,我都没有空过来看看你。好不容易今儿抽出了时间,就过来看看。--你这怎么这么多账本?”
“这是我娘铺子里五年的账本。本来是卖胭脂的铺子,这个人,竟然背着我做起了香料的生意。我这心里很不平衡,不拿回属于我的那部分,岂不是对不起我娘。”
“这事我听你三婶说了,说要把这五年的香料生意跟人家三七分帐。大小姐真是仁善,换做是我啊,就会一分不剩的要回来。”
云倾华眉头一挑,“我可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总要给人家活路不是。我能说这么多,因为我知道她能拿得出这么多。要是拿不出,呵,不是拿去赌了,就是拿去送人了。”
一道讽刺响亮的声音传来,“哼,你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云倾华抬头看去,是云璧珠。
这丫头好像最近挺安分的,也许平阳一行,她也长大了一些,知道容忍了。
“璧珠。”段氏微微嗔了她一句,却是没有斥责。
“母亲来,到底有何事?”云倾华又问。
段氏嘴角堆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刚才聊到那个姚三娘这几年赚了这么多银子,你说她会不会真的给人送了什么礼啊?她一个女人,做生意本就艰难,还要养这么一大家子人,若是没有个靠山,生意怎么做得这么好?”
云倾华低头,吹开水上的茶叶,漫不经心道:“母亲这么说,是有什么证据吗?”
“我也是听王妈妈说的,说有几次,她看到芙蓉偷偷去过姚三娘的铺子。当然,她也有可能是去买香料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芙蓉,是三夫人身边的丫头。
云倾华悠悠喝茶,见段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随意的搭了两句,“嗯,可能吧!”
段氏摸不透她的意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岔开了话题。“听说你一到庄子上,就处置了庄子上的人?”
这事都过去几个月了,段氏也回来有好一阵了。却忍着到现在才问,也真是为难她。
“是啊!又是一个欺主的奴才,这么多年,他没把我娘的庄子卖了,真是万幸。我回来以后,就拜托了新管事,解除了跟他们的主仆关系。以后她们的事,与我再无关。”
段氏一副长者责备道:“倾华,你也太任性了,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一个不相干,不了解的人做管事呢?万一这人又是个欺主的奴才,那怎么办?”
云倾华心里冷笑,你当然不想换啊?陈二柱每年给你的银子可不少。撤了他,就等于断了你的财路。
“母亲放心,这人很牢靠。”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母亲有更好的人选吗?”
段氏道:“这府里知根知底的人多了去了,你可以随便派一个去。”
云倾华摇摇头,“我就是不想跟这府里有什么关系,才聘用了外人的。”
她意味不明一笑,“这府里人际太复杂,就知道勾心斗角讨好主子,哪里会替我好好做事。”
段氏刚想要再说,已被云倾华打断,“母亲不必再说了,我决定的事不会再更改。”
她不仅要换庄子上的人,连陈阿富也换掉,换个干净。
云璧珠嚷道:“我母亲帮你,是看得起你,你还推三阻四的疑心,你有没有良心?”
云倾华冲她一冷,“我要是没有良心,早送人去见官了。我倒要看看,大刑伺候下,他会不会把花到哪去的银子给供出来。我就不信,一个庄子一年上万两的银子,他能吞得下去,也不怕撑死。”
“行啦!”段氏的声音已沉,阴阴说道,“你大姐自有主意,我们就不必干涉了。如今在这府里,哪还有我们娘俩说话的份。早晚啊,被别人占了去。”
段氏话里有话。
她的意思是如果她们再不联手,这个府里就被三夫人占了。等老夫人去了,她们就会被赶出去。
切,也不想想,三夫人想赶,她赶得了吗?云珅才是嫡长子,若分了家产,这座府邸,也是归长房的。
就算云珅死了,退其次也是二老爷的,怎么的也轮不到她。
云倾华真是感叹,整天这样斗来斗去猜来猜去的,累得慌。
还是三叔潇洒,抛下一大家子人,出游去了。
段氏无非就是想说,无论怎么样,在这府里,他们都是一个同盟的,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否则就被人骑到头上去。
可是,无论是三夫人,还是段氏,她都不想亲近。
“母亲多虑了。奶奶近日身子不太好,你有空多去陪陪她,免得胡思乱想。”
“你,”段氏气得七窍生烟,抓着帕子的手都气得发抖。丢下一句“好自为之”,然后领着云璧珠气愤愤的走了。
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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