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宁潇平的智商,他是不信什么犯冲之说的,这么明显的诬陷手段,要是他这个望族老手还看不出来,那就白做了这个当家的位置了。
可他不信,自己的母亲和妻子却信了呀!事关家族兴旺和孙子的性命,两个见识浅薄的女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请一清道长算出这犯冲的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一清道长围着整个宁府绕了一圈,最后绕啊绕,却绕到了江姨娘的院子。
江姨娘吓了一跳,因为宁府最近办喜宴,她身份卑微所以只能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本来就憋屈的荒,如今又无缘无故的被安上一个什么犯冲的罪名,真真是百口莫辩。
宁夫人本就看这小妾不顺眼,一听到这贱人竟是祸害他们宁家的源头,当下气得七窍生烟,下令杖毙了这贱人。
“夫人且慢。”
年过三十的一清身穿灰色长袍,留了八字胡。他一手撵着胡子的尾巴,一手提着浮沉道:“夫人,且听贫道将话说完。”
宁夫人只得生生收住了喉咙里的火气,道:“法师请说。”
一清环顾四周,又问了江姨娘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然后笑道:“夫人莫怕,这位小夫人与令郎八字相符,十分相配,而且与令郎恩爱有加,百年好合。”
此话一出,房内众人神色各异。要不是碍于宁夫人在此,江灵芝真想大笑三声高兴一把,看向宁潇平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爱慕。宁潇平只是微蹙眉头,不置一语。
反观宁夫人,一张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冒了上来。她瞥了江灵芝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法师莫不是在诓我?与我儿子恩爱有加百年好合的,可是我正经的媳妇。”而不是一个妾。
“哎,夫人,缘分之说,岂可因教条束缚。”他侧身面向江灵芝,道,“若我没猜错,这位小妇人本应不是在这里吧!这个屋子的主人,应该是另一位才对。”
“你怎么知道?”宁夫人脱口而出。
一清道长说得可真是对,这个屋子,本应是云月圆住进来才对。却阴差阳错的,被这个贱人住了进来。这事现在想来,心里都还窝气。
宁潇平适时说道:“此事不是什么隐事,随便都可以打听到。”
“公子说的是。”一清道长也不恼,继续道:“正位易主,本就打破了命运的轨迹。该来的不来,还去的不去。自然就出现了混乱,一乱,横冲直撞的,可不就冲着别人了嘛!”
宁夫人皱眉,“法师,你这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刚才不是说不冲吗,怎么站在又说冲了呢?”
“夫人莫急,请听我细细道来。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令郎与这位小妇人本是无缘,与令郎有缘的另有其人。所以这位小妇人,你与他的缘分,却是从别人手上抢来的。虽说过程有点偏差,但结果却是一样的,你们最终走到了一起。”
宁夫人还是不解,“这不是好事吗,怎么的又冲着了呢?”
宁潇平冷眼听着,越听越觉得扯蛋,什么有缘无缘的什么鬼,倒要听听这骗人的道士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一清道长继续道:“夫人,位置只有一个,若是太多的人来抢,就会出现大打出手,进而伤害他人。这个屋子的主人,只能有一个,这位小妇人已经占了,如果还有人要进来,可就多余了。”
“还有人要进来,谁啊?”
“那就要问问令郎,准备迎哪一位夫人进门了?”
宁夫人一惊,慌忙转头看向儿子。儿子下一位要娶进门的是云家的那个四丫头,可这事只有两家人知道,从没有对外公布,这一清道长可真是了不得,这都算出来。于是看向一清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
宁潇平嘴角一阵冷笑,哼,终于说到正题了。这道长,定是云家派来的无疑。
宁夫人又问:“法师,那该怎么办啊?我儿子正当青年,纳个妾室也属常事啊!”
“夫人。”一清语重心长道:“娶妻纳妾,这贫道可管不着。但怎么的,缘分是天定的,若是八字不合,可不就是冲了嘛!”
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急于将云家和宁家绑在一起,儿子和云青秀的婚事,也是双方父母在第三方的见证下交换了信物而已,根本就没合过八字。
一清又说:“而且,贫道刚刚也说了,位置只有一个,这屋子的主人已经被小妇人占了,那再来的就是多余的了。夫人聪慧,应该也知道这不是换一个屋子就能解决的事。”
宁夫人自认聪明,一下子就了解了法师的意思。宁家本来想纳的是云月圆,可是云月圆被江灵芝顶替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江灵芝,嫁过来的就是云月圆。如果云月圆嫁过来了,岂有再纳云青秀的道理。
也就是说江灵芝进来了,等于云月圆进来了。那云青秀再进来,就是多余的。
一清见差不多了,又添把火,说:“夫人,贫道话已至此,如何选择,我却是干预不了的。贵府的小少爷可真是可爱,贫道恭贺夫人了。”
有些事情,提一两个字就好,说多了就过了。
宁府可以不顾他的话,继续纳云青秀进门,可是会发生发生什么事,他已经跟他们说了,爱听不听。是要一个小妾,还是要儿子和家族兴旺,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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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一清道长,宁夫人和儿子女儿一家商量着,这事该怎么解决。
“娘,那骗子的话不可信,他定是云家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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