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与我说说,你为何不想嫁给宁大公子?他少年有成,英俊不凡,家世显赫。依着咱家的身份,即便你嫁过去,他也不会怠慢你的。”
云倾华好奇了,这样一个富家公子,云月圆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怎么云青秀却对他嗤之以鼻呢?
云青秀眼神里的一抹鄙夷之色一闪而过,她说:“少年有成又如何,富家子弟又如何,若我嫁过去,也不过沦为妾奴,一辈子都得仰人鼻息。”
她的母亲就是妾,一辈子被段氏打压,除了伺候父亲一夜怀了她之后,再也没有上过父亲的床。一辈子都在期盼,屈辱中度过,连她这个女儿都没有好日子。
她不要再做妾,将来她的孩子继续步她的后尘,永生永世都不得翻身。
云倾华叹了口气,云青秀大概是这个府里,最不甘的一个女人了,也是最通透的一个女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有利的。
云青秀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很为难大姐,可是除了大姐,我真的不知道该去求谁。大姐的大恩大德,妹妹日后一定报答。”
“先别急着谢我。”云倾华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说:“这事能不能成,还未可知。”
云倾华这么一说,云青秀自然一喜,大姐这算是答应了。“谢大姐。”
云倾华道:“你不用谢我,我帮你这一次,当作是报答当初在弄春苑时,你让砚台给我报信,救出了冬晚的恩情。但是以后,如果你再来找我求事,就得拿实际的东西来交换了。”
“我明白。”
云倾华自认不是圣人,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姐妹情谊,还是分得清一点的好。利益买卖永远是最牢固的关系,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当初冬晚被抓去弄春苑被打,她派了砚台在外面给她通风报信,虽然不起什么多大的作用,但此举对于云青秀来说已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这份恩情,她记得。
况且,要想斩断宁家和云家的联系,最直接的就是不联姻。否则以宁家的手段和野心,云家迟早要再次吃他们的亏。
云倾华这么做,是在帮云青秀,也是在帮云家。
“你先回去吧,母亲那边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再派人来通传于我。”云倾华说道。
云青秀起身,又是屈了一身,才退了出去。
云倾华走到门口,望着她消失在院门处,面色肃穆,眸光寒冷。
“大小姐,你真的要帮四小姐吗?”刘妈妈问道。她即便是嫡大小姐,儿女之事,也轮不到她插手。
云倾华幽幽道:“帮她也是在帮月圆,也是在帮云家。”
“哎,这四小姐,恐怕是这后宅里除了大小姐之外,最聪明的一个人了。”
云青秀如果不聪明,就不会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要嫁给宁潇平的时候,不是去找云珅哭诉,而是来找云倾华帮忙。
只因云青秀知道她就算去跟云珅哭求也没有用。云倾华既然能救了云月圆,也能救她。
不得不说,云青秀这样的女人,才是这后宅的女人该有的头脑和智慧,冷静和心计。
用过午饭,云倾华继续上次没有完成的画作。
冬晚在一旁眨着两只小眼睛,说:“大小姐,这话要是画好了,能送给我吗?”
画的正是院子里的桃树,虽只有光秃秃的枝桠,却有个圆圆胖胖、扎着总角的一个小女孩正垫着脚尖,试图将手上的灯笼挂上去。
云倾华说:“自然可以啊!你想拿回去挂哪里?”
“我拿回去挂我床头,每天都看着自己。呵呵。”
屋内众人闻言,都被逗笑了。夏雨便说道:“你看你这么胖,这画上的人,哪一点像你了?”
冬晚自动的认为,她是这院子里最小的一个人,跟这画里的小孩那是如出一辙,不是她还能是谁。
她不高兴的嘟嘴问道:“大小姐,这是我吧!”
云倾华瞅了她一眼,笑说:“是,是我们家冬晚,我们家冬晚最最可爱了。”
冬晚得了肯定,骄傲的抬起小下巴瞪了她们每人一眼,又惹来众人的一番笑闹。昨日到现在,这院子里的气氛不是沉闷就是紧张,难得的轻松一下,云倾华内心的阴云也散了不少。
填了最后一层颜料,云倾华搁下笔,细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人虽然是倒退着活了,但这画艺却没有退步。
她拿起右手边的毛笔,沾了墨汁,在留白的地方落笔:沉沉夜梦方初醒,幽幽淡墨枕上妆。问君今时今日何,春笼已挂新枝头。
做完画,小憩了一会。午时过后,云倾华便来到了云珅的书房,云珅正在里面处理公务。
云珅的书房在内院,在距离弄春苑不远的一处地方腾出了一间屋子,以作书房之用。书房简约古朴,云珅出自书香世家,品位要求得很高。
进门时,门口处放了两盆冬青对称,绿意盎然。进了门,先看到一扇约一人高、宽十尺的屏风,屏风上是简单的黑白水墨画。画中笔墨虽简单,但画中山水气势磅礴,汹涌宽阔,辽源福地。
绕过屏风,前面是一张贵妃榻,供人休息之用,榻头置放着茶几,香炉。三面墙壁上,分别画着梅兰竹菊的君子之画,高贵风雅。
往左手边走,穿过落地罩,才是真正的书房。正对面是一条长案,案上摆了笔墨纸砚,以及高垒的公文。左脚边上,还放着一艘船只的模型,以作装饰。
两边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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