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二人为了打探消息,在城中的茶馆外靠墙而坐,耳朵却细细倾听内中闲聊,而这些茶客说的最多的一个名字就是梁公子。
“听说梁公子又纳了一房小妾,生的貌美如花,才十六岁,嗞嗞!这才叫生活。”
“你懂什么?若不是有城主给他撑腰,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这几年毁了多少无故女子的清誉?玩完了就扔,卖到妓院,还不准家人花钱来赎身。”
“这算什么,你知不知道梁公子前几天抓回来一对夫妇,听说那男的西山有名的匠人,一手绝活无人能及,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被抓了来。”
“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吹牛,这梁公子分明是看上了那男子的夫人,嗞嗞!那夫人可真是天生的美人,嗞嗞!那身材!那容貌!”
苏闯紧挨在墙根之下,一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扣到了墙面里,他已经十六岁了,如何能不知道几人口中的匠人和夫人是谁。
浓重的杀机从他的眼中爆发出来,他已经不能再忍。
就在他提着木剑进入茶馆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谈论着。
“之后哪?之后怎么样了?”
“之后自然是梁公子想用强,结果那夫人誓死不从,梁公子一怒之下,就将他们两人一起杀了。”
“切!真没意思,从了不就是了,这下好了,命都没了,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要是我能拥有……。”
苏闯看着桌上围坐的几人,杀气腾腾,手中紧紧的握着木剑。
“滚滚滚!看什么看?小屁孩,滚一边玩去。”
说话之人一脸的横肉,看到苏闯以为是要饭的小孩,嘴里一阵污言秽语就骂了出来。
“你还他妈不走,真秽气。”
说完,那人从桌上拿起一块茶点,扔到了苏闯面前,然后说道:
“这是赏你的,拿上赶紧滚!”
这是围坐在边上的另一十分瘦弱的人,圆场道:
“得了!霍师傅,别那么大火气,对了,你在梁府做厨师不是要收两个学徒,我家正好有个侄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如您给带带!”
霍师傅这才转过头去,摇了摇头说:“梁府怎能让你说进就进的。不行不行!”
这时那人从怀中掏出满满的一小袋铜钱,塞到霍师傅手里,推笑道:“一点意思,请您喝茶,您一定要收下。”
霍师傅颠了颠手中的铜钱,点了点头,眼看就要答应下来。
而苏闯在这站立的一段时间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他将眼中的杀机慢慢藏起,跪在地上,捡起了沾满泥土的鸡腿,竟然毫不嫌脏的一口咬下。
只是他低着头,没有人看到他眼中释放出来的嗜血光芒。
“你怎么还不滚!”霍师傅回过头来,看到苏闯没有走,竟然拿起地上的鸡腿就吃了起来,顿时大怒。
一口唾沫就喷了出来,曾经是富家少爷的他,此时竟被逼迫到了如此境地,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他头发上尽是霍师傅的唾沫。他嘴里塞满了污秽的茶点,牙齿都要被他自己咬断了。
他忍着这股屈辱,将嗜血之色隐藏在散乱的头发之后,拿着茶点出了门,却没有走开,而是静待霍师傅出门。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霍师傅拍着肚皮出了门,脸上堆着恶心的笑容,似乎很是满意。
眼见他出门,蹲着的苏闯一步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嘴里塞着茶点含糊不清的说道“师傅,你行行好!我和弟弟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您人这么好,请收留我们吧!”
那霍师傅登时大怒,一脚将苏闯踹开,嘴里立刻大骂:“收留!一个傻子,一个病鬼,我又不是菩萨,给你一块茶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别在烦我,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霍师傅身材高大,一脸横肉,看起来十分凶恶,苏闯忍着剧痛,又一把扑来上来,抱着霍师傅的大腿,嘴角还淌着血。
“霍师傅!我有钱,你看!这几贯钱都给你,只要你答应收留我们两个做徒弟,哪怕是进梁府做杂工倒夜香也行!”
霍师傅看到苏闯手里沉甸甸的一大袋铜钱,表情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你们兄弟也挺可怜的,又无依无靠,那我便领你们去试试。”
说完近乎粗鲁的将苏闯手中的铜钱夺去,领着二人向梁府走去。
他没有看见苏闯隐藏在头发之后的杀机,更没看见苏文看到哥哥如此时眼中的不忍。
但只要是能为父母报仇,苏闯还有什么不能忍。因为这是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城主府的厨房尽是摆满的鱼肉奇珍之物,霍师傅只是看上了苏闯沉甸甸的铜钱,有怎么真的教他些什么,两兄弟被安排到了柴房,每日吃的是府中下人吃剩下的残渣剩饭。这几日竟然连残渣剩饭都没有了。
苏闯和苏文却毫不在意,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为父母报仇的绝佳机会,这次机会来的很快。
这一日霍厨师吃完饭,喝完了酒,忽然想起了窝在柴房中的两兄弟,他眼里冒出寒光,心想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还留着这两个小杂种恐会被府中管事发现就不好了。
他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破口大骂。
“你们在干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们很多次了,不劈完这一屋的柴火不准休息,竟然又在偷懒,我叫你偷懒,叫你偷懒!”霍师傅借着酒劲一脚踹向了苏闯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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