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开会,聆听赵国栋唾沫四溅地发表重要讲话时,姚丽琴自始至终心不在焉。散会之后,她悄无声息地溜进信贷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以做报表的名义等待其他人离开。
其实,今天下午她就把市分行要的报表传真过去了。
听到赵国栋一语双关的“我等着你”,姚丽琴心花怒放,真有点儿急不可耐啊!见不到赵国栋的这几天,她一直度日如年,对男人早已是如饥似渴。
她耐着性子等了一阵子,确认银行大院完全安静下来,不会碰到其他人之后,就随便拿了几张报表,口里哼着小曲儿关灯锁门,装模作样地去找赵国栋“签字”。
可以想见,当她做贼一般地进入宿舍楼第二单元,爬上三楼,捂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敲开那扇她熟悉的房门时,赵国栋肯定不会在报表上“签字”,而会把“字”签到她的身上。
“签字画押”完成之后,两人精疲力竭,一丝不挂地平躺在床上,感觉无以言状的快乐和满足。根据以往的经验,经过短暂的休息、恢复和调整,赵国栋还有“再次战斗”的能力。
正在他们满怀希望地静心等待的时候,赵国栋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赵国栋慢腾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的不痛快。他一边嘀咕,一边寻找着自己的短裤:“谁这么晚还来电话呀?”
“会不会是你老婆?”姚丽琴敏感地猜测。
赵国栋说不可能,因为他老婆查岗一般是打座机,很少打手机。看过来电显示,他突然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姚丽琴不要出声。
“是王行长。”赵国栋轻声地通报,然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确实是市分行副行长王道欣打来的。
王道欣开门见山,谈的就是钱仲元的事情。他说下午接到了孝北县委副书记安宁的电话,安副书记直言不讳地指出,这起案子是窝案,涉及a银行孝北县支行多位行领导。县委县政府从工作大局出发,没有批准检察院对所有的涉案人员采取行动,而只抓了钱仲元一个人。安副书记希望其他涉案人员主动到检察院交待问题,全额退赃,或许能够受到从轻或者减轻处理。如果不识时务,抱着侥幸心理抗拒到底,等到检察院上门后,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自然另当别论,处罚罪加一等。
听过电话,赵国栋大惊失色,刚才激动充血的面颊一下子变得惨白,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之前想好的很多应对方案,此时变得毫无意义。他心惊肉跳地听着王道欣的训斥,连声检讨,请求市分行帮忙多做工作,承诺明天上午去检察院。
电话挂断之后,他把手机撂在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在床沿,如雷打痴了一般,呆若木鸡。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姚丽琴关切地问,“王行长说了什么?”
她仍然赤条条地躺在被窝里,还在等待着赵国栋“二进宫”。
“别问了。你穿好衣服回家吧!”赵国栋如泄气的皮球,万念俱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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