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变了天,原本旭日高悬,晴空万里的模样,在庆都踏出寿康宫花厅的一瞬间,不见了踪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天边墨色浓云滚滚而来,夹杂着呼啸的凌冽的风,打碎了这禁庭的一派安宁。
春喜进了殿中来,掖着手纳个福:“太后,要变天了,花厅这边儿风大,奴才服侍您回吧。”
这处花厅是两头通透的,即便是合上门,也难掩寒风侵入。
忽而一阵冷风再次席卷而来,高太后打了个哆嗦:“春儿,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呢?”
如果不是她太心急的话,隐忍三年不发的庆都,又怎么会这时候,跳了出来。
太皇太后连元邑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次却铁了心要把元让送出宫去。
高太后长出一口气:“也许,本就不该听明妃的,在这时候出这个头,终究是我急切了。”
春喜忙低下头去:“主子您这么说,奴才简直不敢接话。只是冒死要劝您一句,太皇太后虽说是个善心菩萨一样的人,可她不是没手腕的,万岁爷也好,贞贵妃也好,还有庆都殿下和荣昌殿下,这些都是她的子孙,看着他们受苦,太皇太后真的能坐视不理吗?”
她的一番话,更叫高太后沉默了下去。
就因为太皇太后平素丢开了手,她就把这茬给忘了吗?
并不是的。
也许庆都说得对,是她呼风唤雨太多年了,从没有人冒出来忤逆她,所以她才忽略了太皇太后的存在,还有对她会产生的威胁。
明妃——明妃突然交好翊坤宫,是真的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是受了她身后那棵大树的指点,要在这禁庭中,搅弄风云呢?
高太后眼睛眯的狭长,这个人
“春儿,去打听打听,庆都进宫之前,慈宁宫都见了什么人,这个人,今天一整天,又去过哪里,见过谁。”
然而春喜却并没有退下去,反倒又矮身蹲了一回:“奴才一早就打听过了的。”
高太后高高的挑眉看向她:“你早就打听了这个?”
春喜颔首应了个是:“慈宁宫的事情闹得那样大,奴才便上了心,您恕罪。”
高太后冲着她摆摆手:“打听了就打听了,说吧。”
“其实您知道的,慈宁宫是连皇后都进不去的地方,能去给老祖宗侍疾问安的,也只有贞贵妃。不过贞贵妃今日”她略顿了顿,“一大早她见了昭妃和庆妃,三个人一同去了明妃那里,再后来就去了景仁宫见皇后,皇后后来还派了旨意,说是要给太皇太后祈福,叫明妃在宫中抄写佛经,供奉四十九日,日日沐浴焚香,不得见外客。”
这么说,卫玉容是品出味儿来了啊。
一下手就盯上了胡媛,而皇后顺水推舟皇后为什么会顺水推舟呢?她是知道什么,还是仅仅为了打压胡媛?
“皇后早上见过别的什么人吗?在她们去景仁宫之前。”高太后淡然的扫她一眼,不经意似的问道。
春喜一双乌珠滴溜溜地转几圈儿,突然哦了一嗓子:“荣昌殿下去过景仁宫。”
高太后呵的倒吸一口气。
那也就是说,皇后一大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了。
她可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不问责翊坤宫,连胡媛那里,都是等卫玉容带人上了门,她才顺水推舟的发落了一番。
那庆都这次进宫,又要把孩子抱走太皇太后不会轻易动这个念头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把公主府拖下水来。
那又会是谁?
高太后抿唇:“皇后是不是单独见了贞贵妃?”
春喜忙不迭的点头:“主子您怎么知道的?”
她当然猜得到!
皇后这一手棋,下的相当不错。
在太皇太后面前得了个好名声,又能除掉元让这个眼中钉。
送出宫去养大的皇子,再也不会有夺嫡的资格。
立储以嫡以长以嫡以长啊。
没了皇长子,可不就只剩下中宫的嫡子,有这个资格,继承大统了。
皇后出嫁了这么多年,端的是温顺庄淑,竟然连她都骗了过去。
只不过她笃定,皇后的如意算盘,照样打错了。
有了卫玉容,太皇太后怎么可能腾出手来,回护她一番。
自作聪明。
“春儿,去叫靖贵妃过来。”
春喜没遗漏掉自家主子连掩藏都懒得做的杀意,心头一凛:“主子,您想做什么?”
高太后一眼瞥过去:“她坏我好事,想给自己挣个前程出来,原本我还能容她几年,既然她自寻死路”她收了声,乜春喜,“去叫贵妃过来。”
春喜却扑通一声跪下去:“主子,您可千万要三思,那是皇后”
“我认她,她就是中宫天下母,我不认她——”高太后语气冷然,“她就什么也不是。”
劝是劝不下来了,春喜猜不出皇后做过什么,可是回想起小姑奶奶初入宫的时候,太后说过的那些话——她若是做不好这个皇后,将来自有人能做好。
其实打从一开始,太后就没有要放过皇后的。
春喜心头有些慌乱。
她是打进宫就在寿康宫服侍的,师父出宫后,她就成了寿康宫第一得脸的大宫女,侍寝虽不是她独一份的恩宠,可后来居上的喜鹊,终究是落下了一大截。
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别人?可是又该告诉谁庆都殿下?还是慈宁宫?
她们又会真心帮着皇后吗?
春喜肩头抖着,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主子,您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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