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也不知道尊贵的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把他的行踪告诉他们。不过,很快,两人就激动地讨论起来。
“我刚才就说了吧,不可能是庶女!堂堂长公主,怎么可能在意一个庶女,派自己的侍卫长去大牢。要知道侍卫长去过大牢,那三个地痞就死了,嘿,要说不是灭口,我都不相信。你说,那庶女根本就没见过长公主,是前几天才从江南回家的,那长公主能有多疼爱她?还派自己的侍卫长去顺天府灭口?”
“说的也是,昨天内人说那庶女是太子的车架陪着去善觉的,我就觉得有问题,一个从未见过的庶女,能让太子亲自陪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是郡主还差不多,毕竟是自小认识的,那可是亲表哥亲表妹。”
“对呀,太子可是亲口说了,现在要去探望郡主表妹……”
“长公主肯定是不想让亲生女儿的闺誉受到影响,这才把这件事栽到庶女头上。”
“唉,这嫡母和庶女之间啊……”
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经过,两人的话一点儿不漏地传进车内。
姜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太子的话他也听见了,他话里前半句的“表妹”和后半句的“郡主”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可太子连在一起说,倒好像他昨天送去善觉寺的是郡主,出事的也是郡主,他还惆怅地叹了口气,更让人误以为他要去探望的郡主就是在善觉寺被人非礼的……
至少,刚才的两个工部官员就被太子误导了。
太子的车架走走停停,一路上,只要是他眼熟的,都停下来说了同一番话。
姜纬十分确定,太子是在帮女儿。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流言一旦传开,就不可能凭借暴力压制住,要是把传播流言的人都抓起来,就算没有人明着说什么,可暗地里恐怕更是猜疑不断,浮想联翩。
不能压制,就只能引导。
太子的做法无疑是最高明的。
只是,一个连朝廷大事都懒得理会的太子,怎么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他是看中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是看中了女儿背后的长公主、太后?
不,肯定不是长公主和太后,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把这流言引导到郡主身上去。
难道,他看中了婳婳?
女儿回京都在码头上就遇到了太子,当天太子又送来女儿喜欢的画作,当时,姜纬就觉得十分怪异,昨天,太子还专门送女儿去了善觉寺。
姜纬不喜欢皇家人,更不希望宝贝女儿入东宫。
可无论太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这流言硬生生扭了个方向,姜纬都十分感激,这确实保护了婳婳。
姜纬的马车跟在太子的车架后,一路慢悠悠地,直接行到姜府大门。
他郑重地敛衽行礼,“多谢太子殿下。”
他虽然没有明言,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是为何而谢。
萧决一路上说了好多废话,心里烦闷,要不是为了小姑娘的名声要特别小心处理此事,他倒是真想把嚼舌头的人都抓起来杀了。
他迈步直接进了大门,姜纬以为他要去见郡主,没想到太子随手指了个小内侍,“去,把那几本经书给郡主送去,压压惊。”
随后,他长臂一摆,“姜侍郎,走吧。”
“太子殿下,请。”姜纬习惯性地说出这句客套话,才惊觉不对,走哪儿去啊?
眼见着太子熟门熟路地朝着二门而去,显然是想进内院,姜纬连忙上前拦住他,就算是帮了女儿大忙,也不能直接进内院去见女儿啊,“太子殿下,请留步!”
萧决脚步一顿,不悦地皱起眉头,“孤有话要跟婳婳说,姜侍郎拦着孤做什么?”
姜纬道:“太子殿下,您要是去找郡主,下官自然不拦您,可您不能这样直接进内院去见婳婳啊。”
萧决颇不耐烦,可这是小姑娘的父亲,还是她十分看重的亲人,他还不能翻脸,只好压着性子,“好吧,我在外院等着,姜侍郎把婳婳叫出来。”
就算是在外院,姜纬也不想让他见宝贝女儿,可他刚帮了大忙,拒绝的话他实在无法出口。再说,太子都退让一步了,也只好如此。
姜纬进了内院,这个时候姜婳应该在她自己的院子里看书写字或者绣花作画。
一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小厨房里炊烟袅袅,姜婳头裹布巾,腰系围裙,正在小厨房里忙活。
厨娘给她看火,锅上也不知道蒸的是什么,姜婳打开锅盖看了一眼,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一股清蒸鱼的香气传了出来。
姜婳点点头,“火候差不多了。”
她刚刚学了素斋,迫不及待地要实践一番,准备把所有素斋都做一遍,挑做得好的,给父亲送去当午膳。
“婳婳。”
听见父亲的呼唤,姜婳惊喜地回身看着院中,“爹爹,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快来尝尝,我做的素斋怎么样?”
姜纬心中一阵酸软,他锦衣玉食的小女儿,这是在给他洗手做羹汤呢。
姜纬进了厨房,姜婳夹起一筷子“栗子烧鸡”送到父亲嘴里,“爹爹尝尝,这不是鸡肉,是素的。”
看起来是鸡肉,吃起来也是鸡肉的味道,口感却是不同,姜纬细细品味一番,点点头,“应该是豆腐做的。”
姜婳高兴地笑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弯成了月牙,“没错,这是素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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