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自天定2
“嗯?”他沉声催促了起来。
“臣妾待会儿就让清月收拾东西。”她叹了口气,北宫煜想做什么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此时若不顺着他,倒霉的又会是自己了。
“这才像话。”北宫煜满意的笑道,起身来到夏筱筱身前,嘴角带着难得温柔的笑意,抬手轻抚上她的面颊,夏筱筱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很不习惯,忍着想逃的冲动,只听他俯到耳边道:“小夏儿,有些时候还是要像只猫儿一样听话些的好。”
微热的气息吐到耳根后,热热麻麻的,再回过神时北宫煜已经松开她走出了暮锦阁。
猫儿还趴在地上,两只绿眼睛直巴巴的望着她,想来是被吵醒了。
北宫煜的话她大致听了个七八分明白,入宫三年,她能不受宠而安然无恙,无非就是有了老狐狸这个靠山,可和北宫煜最不对头的也是老狐狸,如今,北宫煜借着刺客一事,老狐狸表面没什么,但心里定是也不信任她了。北宫煜这样一来无非就是堵了她的所有退路。
可北宫煜不知道的是,对于皇后心里打的算盘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就算没了靠山,她也不是无路可去,至少,她还可以出宫。
夜静,星月无光。空中隐约只见北方七宿绕云天际。
世人皆沉睡于梦幻中。
鼻尖弥漫着熟悉的云清香。
耳边一阵隆隆,有风声,有云声,有雷声,有雨声,有脚步声,有吆喝声,有捣鼓声,有唢呐声,有鞭炮声
有老人说话的声音,“你可想好了?”
有妇人叹息的声音,“是天皆命”
有孩子吵闹的声音,“天黑了,姐姐我怕”
有女人欣慰的声音,“不要走上和我一样的路”
有男人沙哑的声音,“是她的,我总会找回来”
一道道或人或物发出的声音响彻在耳膜,痛苦,绝望,无奈,悲切,欢喜,愤怒,快乐,哀伤,憎恶,恐惧
种种,千万道呐喊中,最后一道夹杂着不知是痛苦还是绝望的怒吼如雷鸣般猛的击入脑海:
“泽铱!”
正处于睡梦中的夏筱筱身子猛然一颤,睁开的双眼望着头顶还在晃荡不已的纱帷,向来慵懒的眼中已全无睡意,只剩惊恐。
额头渗出的冷汗已将清月白天才换的枕头浸湿。
清月一直守在屋外,听到声响一推开门就看到夏筱筱脸色苍白的模样,连忙上去将她扶起,“娘娘今夜可是又做什么噩梦了?”
夏筱筱扶额擦了把冷汗,由她扶着来到桌旁坐下,揉了揉鼻梁,脸色还是苍白得难看,“清月,给我倒杯茶。”
“是。”
清月将茶递到她嘴边,一边喂她喝一边在她背上轻抚着,见她舒了口气才问,“娘娘可好些了?”
“嗯。”夏筱筱点头,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头有些阵阵的疼。
她抬眼,目光盯着桌上燃着的熏香,袅袅云烟从博山形青铜香炉中升起,在面前形成一道薄纱,虚无缥缈,飘忽不定,犹如个梦境。
“清月,你用的是什么香?”夏筱筱问道。。
“听了娘娘的吩咐,这次换的是沉水香。”清月也看了一眼香炉,道。
夏筱筱歇了会儿,又重新回到床榻上,掀开被子窝了进去,望着头顶道:“待会儿再去换一种吧。”
清月看她已像没事,便也没再多问,拿了香出去,没多久又换了一种进来点燃,吹熄了灯这才又关门出去继续守着。
灭了灯,夏筱筱却再也睡不着了。
今夜的夜色不怎么美好,那么大的一片天空,她躺在屋里向外看去,却一点月色都见不到,乌压压的一片,压得人难受,能入眼的,净是这宫中琉璃灯的颜色。
她翻了个身,索性不去看窗外的景色,淡淡飘到鼻尖的是清月刚换好的伽南香。
换了这么多的香,却没有一个管用的。
三年,自进宫三年来,每年老狐狸去永安寺都是她伴随前去的,可每三年的这两三天她总会睡不好,为什么睡不好,她也不知道。
清月问她是否做了噩梦,可有时候,她连自己到底有没有做梦都不知道,只是会在夜间猛然惊醒,然后是一瞬的惊恐,过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醒来都像是一场梦。
可是刚才,她也确实是做了个梦,好像是个噩梦。
梦的什么,她不记得了。
人生中总会有几件错事,而夏筱筱在活着至死去的这短短几十年中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碰到了北宫煜。
今日,有人出宫。
时隔很久之后,她想,如若这天她同往常一样搬张贵妃椅躺在暮锦阁门口的木槿树下,清月站在一旁悠哉的为她扇着凉风,她怀中抱着雪团子般的包子沐浴在晨光下,从未踏得出宫门半步,或许,她的梦终究是会实现的。
可是她忘了,曾经有个人对她说过“命”这个字。
同往年一样,每到七月初,皇后都会去永安寺祈福。入宫二十年,每年都如此,一去便要呆上好几个月,从未变过。
据说,皇后的娘家是原本是一个大家族,后来不知为何只剩了她一人,由此一到七月鬼节来临前便会去永安寺开始吃斋,如今离鬼节还有大半个月,他们便准备前往永安寺了。
一同前行的人不多,只有夏筱筱和北宫煜,顺带加上一个北宫弄言。
老狐狸本是没让人随行,也不知道北宫煜是怎么和她说的,就允了他们,而北宫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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