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浅嫣看到她奔溃的面容,目的得逞,之后她当即对自己人下令道,话语间的果决冷酷令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男人小孩们的哭声随着一刀刀落下的呼啸声戛然而止,他们的身躯一个个倒下,粘稠的鲜血从他们的断颈处汩汩流出,将整片地面都铺成了红色。
萧浅鸢整个人懵了,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跪到地上,双目睁得跟铜铃一般,死死盯着那堆尸体,那堆方才还拥有一条条鲜活性命的尸体,一颗头颅骨碌碌的滚到她脚边,恐惧在那双眼里凝固,死不瞑目。
萧浅鸢像抱着宝贝一样将它抱起,呆呆地瞧了良久。
“萧浅鸢,好像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萧浅嫣突然出声提醒道,一副出于好心的模样。
萧浅鸢机械般抬起头,发现一个挺着肚子的男人正踏着血泊向她走来。
是她的夫君嵇选。
“选儿……”她眼里重新恢复光亮,希冀地望向男子,再望向他已经怀胎九月的肚子,嘴角露出笑意。
她的将领和死士未敢阻挡,嵇选顺利来到她跟前,目光温柔。
“陛下,为夫久不见您,开始想您了,就连肚子里的宝宝也很是想你。”他丝毫不在意周围的情景,眼里只有萧浅鸢一人,这叙话方式与寻常他跟萧浅鸢之间的打情骂俏无异。
“选儿……”萧浅鸢见到他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当即热泪盈眶。
因为挺着肚子,嵇选无法抱她入怀,只能用手臂轻轻环着她,极尽怜爱和心疼,“陛下,为夫不喜您哭,您一哭,为夫这心里就会痛。”
“不哭,朕不哭,朕还有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宝宝,朕很开心。”萧浅鸢连忙抹了把眼泪,对嵇选展开笑意,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
“陛下,为夫此时来,其实是想与肚子里的宝宝一起送您一程的。”嵇选抚了抚肚子,温柔说道。
“选儿这是什么意思?”萧浅鸢以为男子在与她玩笑,不当回事。
却不料话音才落,她闷哼出声,肚子上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痛意,她低头看去,发现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陛下!”她身边的将领和死士想拦已经来不及,有人一脚将罪魁凶手踹到在地,地上的血泊再度被新的鲜血填补,是嵇选双腿间的血。
匕首上淬着毒,萧浅鸢却浑不在意,双目紧紧地盯着那个倒地不起的男子,眼里满满的不敢置信。
“为、什、么!”三个字,几乎花光她全身的力气,将她脸上的血色悉数抽走。
“你问我为什么?”
此时的嵇选完全换了一副嘴脸,方才浓情蜜意的温柔全部被报复的快意替代,他哈哈大笑出声,笑得癫狂,丝毫不在意自己肚里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失。
笑够了,他猛然瞪向萧浅鸢,滔天的恨意令他咬牙切齿,身子剧烈发颤。
“萧浅鸢,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
“若能回到十多年前,我宁愿从未识得你,继续做我的青楼小倌,也比当你的夫君强一百倍!一万倍!”
“是!我是做过皮肉生意,出卖过自己的身子,但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从小就被那对狠心的爹娘卖到青楼,为了好好活下去,我只能卖!若不卖,我便会饿死街头,最终成为一堆无人认领的尸骨!”
“不过,我虽为了生计出卖了自己的**,但至少不会出卖自己尊严,哪怕是一介低贱肮脏的妓子,我也有尊严,我也有权利追求属于我的幸福!可惜,我还是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
“我有一位心怀天下的良妻,她宠我爱我真心对我好,我与她儿女双全,她也很爱我的孩子,同时因为我为她生了孩子她愈加疼我、宠我,哪怕她的夫侍不止我一个,但只要她最宠我,我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男子。这么多年,我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过活着,可如今,我才看透,假的!全是假的!”
“我,多么可悲啊,婚姻前,是一个人人嫌弃的肮脏妓子,婚姻后,则被当成一个他人的替代品,明明是一场噩梦,我却错当成美梦,这梦,一做还做了十余年……”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萧浅鸢,我恨你,我恨你!去你的南欢,去你的替身,去你的凤后,老子不稀罕,不稀罕!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会诅咒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得不到幸福,你所谓的最心爱的男子,他会亲手杀了你,然后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让你死后都饱受痛苦,不得安宁!”
“原来,昨晚朕与南欢之间的对话你全都听到了……”萧浅鸢含泪,语气异常平静。身边的死士想用内力逼出她体内的毒药,她拒绝了,那毒药沿着她的血脉一点点地渗透到她全身,她双目渐渐涣散,唇色开始发紫,脸上呈灰败之势,说不出的凄迷狼狈。
“是!听到了!我全听到了!你嫌弃我肮脏,你又何尝不是一样!竟然染指自己的亲皇弟,天下人若知,定会笑掉大牙!说皇室中人果然乱,连血脉相连的嫡亲姐弟间都能有不正当关系,还生了个孩子,若孩子没事还好,若生个怪胎,是不是还要怪到老天头上!呸!恶心,真恶心,简直恶心到令人发指!”嵇选尽情地骂着,哪怕萧浅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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