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动作很快,找到了那婆子怀中藏的是一卷结实的麻绳。
这绳子虽然算不上太粗,但若是用来绑席向晚这样的娇小姐是绝对绰绰有余了。
宁端不禁垂眼看了看席向晚那细得好像一捏就会碎掉的皓白腕子,“有人要害你?”
“是。”席向晚直白地点点头,道,“我和祖母今日来上香,这婆子原是祖母房中的人,也不知怎么的就想将我骗到无人的地方去……”
“什么地方?”宁端问道。
席向晚一愣,仔细想了想,道,“我第一次来这里,但看方向,似乎是东北角上。”
不用宁端说话,他身后的两个人就直接离去了。
席向晚看了一眼,知道他们大约是去那个地方查探,想了想又问道,“我还得去找我祖母和丫鬟,今日之事就多谢宁大……你了。”
“我送你去。”宁端道。
席向晚抬眼讶异地看他,“这是观音庙,只许女子进出的。”
宁端带着一票大男人出现在这里,本就很奇怪了,难道还能大大方方地随意进出观音庙?
“无妨。”他只是说。
席向晚奇怪地往后又看了看,见到其他几人脸上都没有异状,既然宁端这般坚持,她也就点头同意了,“也好,我一个人回去,心里总是慌慌的。”
宁端下意识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佩刀,转头对身后人吩咐道,“仔细护卫。”
“是。”
走出那门口一会儿,席向晚方才回过味来。
看来宁端带人来观音庙,是来护卫某位显贵安全的。
可能让他亲自出动,又能让观音庙网开一面放入男眷,怎么想,对方的身份也只有一种可能。
天潢贵胄。
席向晚想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多半的事情,将这事给按在了心里。她知道就好,不必要说出来。
方才爬了九百九十九级石阶,又被追着跑了那么久,席向晚腿软得面条似的,宁端手长腿长,走路的步子也大,席向晚光是跟在他身旁就吃力得很,没多久就不小心又绊了一下。
宁端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小心。”
席向晚咬咬牙,几十岁的人了,这会儿扭了脚还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委屈,“我脚疼。”
大约是真给扭到了,原先还能咬牙坚持着小跑跟上宁端,这会儿却是连地都踩不实了。
宁端望了她一眼,一掀袍子蹲了下去,“失礼。”
席向晚呀了一声,扶着就宁端的肩膀才险险站稳,只觉得他温热的手指在自己脚腕上按了几下,碰到某处时疼痛难忍,不由得低低喊了出来。
宁端收了手,面无表情道,“扭着了。”
席向晚抽抽鼻子,仍然按着他的肩膀,“能扶我坐一会儿吗?”
“我已令人去通知席老夫人,她在派人来寻你的路上。”宁端看着她道,“我也可直接将你送过去。”
“你怎么送?”
宁端单膝跪在地上,他抬眼望着席向晚,见她鬓边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也不知道方才跑了多久,鼻尖又是红彤彤的,看起来活像个小可怜。
他面不改色,“我抱着你,轻功过去。”
席向晚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登徒子三个字都噎在喉咙口,只能干巴巴道,“不行。”
宁端哦了一声,也不见失望,转而道,“我带你去那边。”
席向晚转头看了看,果然见到那不远处也有一处石头制作的桌椅,心道想来观音庙中的尼姑法师们也都知道姑娘夫人们的体力不怎么样,走三步喘一步的,娇弱得很。
宁端说完就站起了身,他扶住席向晚的手臂,席向晚于是试探着往前踏了一步,顿时脚踝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咬着嘴唇不声不吭地将脚掌落下,又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再是一步。
宁端在旁慢吞吞地跟着,见席向晚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显然是疼得狠了,却闷不作声地咬牙前行,好像身边的他就是个死人似的。
看起来这么娇气,反倒比谁都硬骨头。
宁端想着,直接伸出手将席向晚整个抱了起来,他只单手就稳稳地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大步向前走去,十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干净的石椅子边上,将席向晚给放在了那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除夕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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