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润?有多少?”甄琼颇为好奇的问道。
“还要看新糖销路。不过我敢作保,最初两年,便不少于千贯。”韩邈有些矜持的抛出了饵料。
没错,仅凭这一个方子,就能让人一世无忧!举凡吃用的东西,最重一个“快”字,这新糖味道且不说如何,只制糖的速度,就比原先快了数倍。落在自己手中,韩邈有十足信心另起炉灶,一年之内打开京城市场,随后在福建开辟蔗园,扩大规模,甚至把糖销往辽、夏。不出五年,这产业就能直逼茶、盐,成为另一个巨利的买卖。而糖,是不禁榷的。只要官府一日不收归国有,他就能当一天的糖业巨擘。若真能做到,西韩的产业怕是要比大宗还要庞大几倍了。
而随着自家商号壮大,分润也会越来越多。若是生意长久,没人能勘破这“脱色”的秘法,几十年下来,怕连甄琼也要身家巨万。想来没人能给出比这更丰厚的报酬了吧?
韩邈有这自信,亦有魄力。而且就他看来,甄琼也不是什么贪慕钱财之人。吃喝、炼丹都由韩府包了,这笔钱纯粹是红利,可以随他花用。只要能算清这帐,自然知晓这买卖划算……
然而信心满满的说完,韩邈在那小道长脸上看到的却是一副,呃,不太好形容的表情。像是惊惧焦虑,又似恼怒羞愤,还有些欲拒还迎、欲语还羞。一张小脸情绪复杂到了极致,简直都要皱成一团了。
韩邈:“???”
这是嫌钱多,还是嫌钱少?还是嫌他太市侩了,侮辱了他的向道之心?
忍不住咽了口唾液,韩邈让自己的笑容更亲切了些:“当然,贤弟的吃穿用度,还是由韩府提供的。想炼丹,炉子、药料只管开口即可。这些分润,只是傍身钱财,不必忧心。”
完了!完了!甄琼在听完这番话后,头皮都要炸了。区区一个白糖脱色,哪里值那么多钱?一年一千贯,这种事儿他听过啊,不就是传说中的“包养”吗?!
当初邻县造化观就有位师兄,被个小王爷看中了,养在了家中。包吃包住给零花,实验随便做,项目全都批,偶尔暖床就行。这事传得特别广,他那些师兄弟们羡慕的眼都绿了,直说来这么个人,不论男女形貌,哪怕肥成个猪,也要点头答应啊!
而现在,如此年轻英俊,还看起来就十分有钱的人,竟然要包养他了!
甄琼心里慌的要命,他哪有经验啊!原来这韩大官人根本就不是为了报恩,而是想包养恩人!让他下山就是看上了他英俊的外表吧?想他上辈子……好吧,上辈子根本就没人对他说过这话,别说金主了,连师兄弟们都没对他产生过遐思。他也不是没想过,万一天上掉下来个人要包养他还给他批经费呢?但是想归想,真遇上能一样吗?!况且现在他虽长得俊,但是个子还不够高啊,难不成这大宋只看脸,身材都不重要了?
满脑子乱七八糟,甄琼是想摇头的。但是,没舍得。可是点头吧,又点不下去。这也太仓促了吧,好歹多相处几日,他才能下决心啊!不过一千贯啊,每年一千贯,他一年都能换十个香炉……不对,香炉人家也包了。这一千贯都用来买猪吗?能买多少?一千头?
对方依旧不答,这下韩邈也不好再问了。正巧红烧肉做成了,连同六七碟儿菜,一壶美酒端上了桌。
韩邈定了定神,也不让丫鬟插手,亲自举筷,夹了块油亮亮、红通通的猪肉,放在了甄琼的碗里,柔声道:“不忙作答,先尝尝这肉。”
许久没有闻到的猪肉香气飘到了鼻端,脑中再乱,也没影响甄琼举起了筷子,把肉填进了嘴里。呜~五花的,肥瘦七层,膘足四指,一头猪上也割不了多少。汆水后用糖和酱油炒了,再放上香料,用砂锅久炖,出来就是这个味道啊!以往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口,他简直连做梦都想啊!
韩府吃的虽好,但是多是羊肉,还没有孜然。不放孜然的羊肉,就跟不放药料的丹炉有何区别?!还是红烧肉实在啊!
美食当前,甄琼也顾不得胡思乱想了,抱着碗吭哧吭哧就吃了起来。见他吃得香甜,像是恢复了以往模样,韩邈也松了口气,抬手夹了块猪肉。身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大商人,韩邈的表面功夫是没话说的,为了生意,别说是猪肉,就算吃的是猪脑,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然而肉送到嘴里,他却眨眼了,还不只一下。这肉,味道不差啊。
酱香四溢,油脂醇香。肥肉软烂,入口即化,瘦肉微弹,入味好嚼。小小一块,正好一口,吃的人唇齿生津,还有浓厚余甘。对了,甄琼说这肉是用冰糖做。谁能想到,只一点糖,就能让贱肉变作如此美味!
就算韩邈这样的定性,也忍不住又吃了一块,这才放下了筷子,举起酒壶,笑道:“这可是相州佳酿,名作银光,最是清冽甘甜,可解油腻。”
说着,他亲自斟满了一杯,递在了甄琼面前。
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上面的皮肤紧致白皙,肉眼看不出任何斑痕,跟经常操弄丹药的道人们的手截然不同。
不小心看的太专注,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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