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君,天灾异象,会不会也变得少些呢?
问明白了,赵顼也舒了口气,笑着对甄琼道:“有劳凌霄子了。不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番关于地震和余震的话,对于赵顼还是相当有用的。也正因此,他有意借拨款的名头,再给宝应观和甄琼一些赏赐。
谁料听到这话,甄琼就眉飞色舞道:“我在研究活字印刷术呢。用铅块制成字模,把每个字都刻上去,到时候用胶黏住,排起版来又快又好,还能重复用,很是方便呢!”
赵顼有些发懵:“用铅制字模?何必如此靡费?”
那可是铅啊!木头雕版还不行吗?难道是寻不到雕版匠人?不对啊,他一个道士,研究雕版要做什么?
“我家韩大官人办了个小报,三日一出呢,都雕版多麻烦?这不是为他分忧嘛。”甄琼可找到人炫耀了,然而说完之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补了句,“对了,钱都是韩大官人出的,没用宝应观的经费啊。”
不是……什么样的小报,要花这样的心力财力?赵顼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报,莫不是叫日新报?”
“可不是嘛!官家你也有订报?”甄琼立刻来了兴趣,赶忙问道。
“咳。朕只是听人提起过。”赵顼咳了一声。他确实听韩琦提过此事,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民间小报,又能对国策有多大用处?只当是个闲笔罢了。哪料到,竟然凌霄子那个家眷办的报,还这么下本,都用铅字做字模了。那要刻多少个字,用多少铅才够啊?这么大的手笔,还不用朝廷的钱,当真是忠君之人。
他还没感慨完,甄琼就叹了一声:“哦,韩大官人最近还跟我说,想要开辟些销路,在外地卖报呢。若是能放在驿站,跟邸报一起运就好了。应该能省不少钱呢。”
站在一旁的苏颂,差点没咳嗽起来。这小道也太大胆了!邮驿是做什么用的?那可是下发公函、邸报,掌控百官,传递军情的重要渠道。哪能由得民间的小报占用驿力?
赵顼也把脸一板:“此事可非儿戏!”
被他吓了一跳,甄琼赶忙道:“不行也没事,我家韩大官人有钱,多花些也就是了。”
这话听得赵顼只觉心头古怪。日新报怎么说也是为了收复河湟而办,不管有没有用,总是那韩氏子的一片赤诚。现在两人出钱出力,自己却视若无睹,岂不冷了忠臣之心?
放缓了语气,赵顼道:“先等朕看看那小报。若是办得好,回头也会赏你二人。”
听到这话,甄琼又高兴起来:“多谢官家!不过小报主要还是韩大官人操心啦。赏他就好!”
这不居功的姿态,倒是让赵顼笑了出来。若是朝中都是这等谦逊不居功的人,该有多好?
一旁苏颂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可是用笔名在报上发了不少文章呢。到时候天子过目,这就不太好解释了啊。只当不知道这事好了。
等到甄琼和苏颂退下去后。赵顼就对身边内侍道:“去市井买些日新报,朕要看看。”
那内侍领命,不多时就捧了一叠纸回来。赵顼拿起一看,就讶道:“这题头的‘日新报’三字,写的不差啊?是何人……”
好吧,还没问出口,他就在下面看到了米芾的名字。总觉的这名儿有点耳熟。不过毕竟只是笔好字,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翻看起来。过了片刻,又是一拍桌案:“这论,写的正和朕意!”
虽然自己的目标是唐太宗,但是唐宣宗面临的局面,确实跟他更像一点。若是能成就唐宣宗的伟业,平复失地,似乎也不算差?而且这刊首的文章笔简意悠,颇有些功底。就算比不上朝中那些臣子,也不算差了。倒是个人才。
看了看文章下的署名,赵顼提笔在屏风上写下了“李格非”三字。虽然小了些,但是往后总有能看到的一日。也不知这李格非有没有考取进士。
记下了人命,赵顼继续往下看,《苏定方传》?苏烈此人,也是位的名将,若是能得此良将,何愁边郡不平?赵顼只看得心潮起伏,轻叹一声。只盼他要大用的王韶,也有苏烈那般的将才吧。
继续后翻,是几篇杂文,以及市井逸事。这些就跟河湟扯不上关系了,赵顼却难得看了进去。就这么一页又一页,一期又一期,不知多久,竟然把一叠报都看完了。
还真,挺有趣的。
眨了眨眼,赵顼不得不承认。这小报,可跟平日惯见的邸报大相径庭,特别是梦溪生写的小论,和后面那些市井故事。怎么说,赵顼也是东京城里长大的。看着这些,他都能回忆起幼时见闻,可比这冷冰冰的宫墙生动多了。
这办报之人,是费了心思的。忍不住,赵顼问道:“这一份报,卖多少钱?”
“回官家,一份二十文,三日一出。”身边内侍赶忙答道。
“这般便宜?”赵顼都震惊了。那制一套铅活字,要何时才能收回本钱?这可当真是为国不惜身啊!难怪刚才凌霄子都拉下脸,想要借用驿力了。
当然,邮驿是不能借的。但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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