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小子去哪儿了?难道不战而逃了?
正满腹疑虑,身后突然响起个含混的声音:“哟,怎么起的这么早?吃了没?”
段玄霜猛地转头,就见自己找的那人正拿着个蒸饼啃的欢,身上还换了件旧道袍,那副懒散模样,简直不堪入目!然而好死不死,饿了一晚,他腹中竟然“咕”的一声,发出了令人尴尬的巨响。
甄琼警惕的倒退了一步,握紧了手里的馒头:“我只是随口一说啊,想吃去饭堂自己领。”
见他那副防贼般的模样,段玄霜简直悲愤交加,怒声道:“谁稀罕你那炊饼!汞炼好了吗?你就跑去吃饭!”
“我当是啥事呢……”不就是炼个汞吗,吃饭咋了,他还睡了个饱呢!甄琼翻了个白眼,也不废话,直接进屋取了个瓷瓶,塞到了段玄霜手里,“喏,看看谁胜谁负吧。”
瓷瓶比自己手里的大了一圈,段玄霜面露不屑之色,还用这么大瓷瓶,好个故弄玄虚之辈!他用的可是未济炉,产汞最是量多。恩师最高也不过是一两丹砂出四钱汞,而他昨天就炼出了一两六钱之多,折每两砂出汞三钱二分,还都是上品的真汞!这般分量,怕是对方想都不敢想吧?
冷笑着拔了瓶塞,段玄霜刚要嘲讽,话就噎在了喉中。只见那大了一圈的瓶子里,流淌着一坨水银,就算有水盖在上面,也比自己瓶里的大上了近一倍。这怎么可能?!
“我手头没合用的家伙,只出了三两,你炼出了多少?”甄琼已经啃完了馒头,随口问道。
五两丹砂竟然出了三两汞,岂不是每两砂出汞六钱?!段玄霜只觉头晕目眩,他何时见过出这样多汞的?就算不是真汞,也能让人颜面扫地……
嘴唇颤抖了起来,他哆嗦了半天,才挤出句话:“这,这汞我要拿回去,拿回去测测……”
别是兑了其他东西凑数的……
话虽如此,段玄霜心底也清楚,这成色重量,都是做不来假的。昨日炼丹的时候,还有人在旁边盯着,肯定也没法投机取巧。可是要怎么才能炼出这么多汞?难不成他比恩师还要厉害?
然而还不等他细想,甄琼已经皱起了眉:“不会想独吞吧?咱俩可是打赌啊,这汞是我炼的,胜了就是我的!”
他可是花了半天功夫,还浪费了好些硫磺,还洗了衣裳,绝不能白费力气!
段玄霜咬紧了牙关:“我只是拿回去验验,回头赔你双倍的真汞!”
甄琼眼睛一亮:“是汞就行,咱也不计较,足量就行。”
能换双倍,他还计较什么?
这竖子!段玄霜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甄琼还不忘喊了一嗓子:“记得还回来的时候覆些甘油啊,否则不好保存的。”
那小子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听到这句了没有。甄琼啧了一声,就这脾气,以后还怎么潜心炼丹?对了,那人到底炼出了多少汞?
想了想对方的表情,甄琼自觉震慑住了人,又得意起来,哼着小曲,挽了衣袖,继续收拾起丹房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甄道长:还有人送材料,美滋滋!就是没肉吃(可怜.j
甄道长用的就是《天工开物》里的升炼水银法,比段道长的先进了几百年吧,给小段点蜡=w=
第8章
“玄霜居然败了?”听到这话,住持张云那平静无波的面孔,也微微起了些波澜。段玄霜这小子是有些傲气,却也有傲的本钱。若非如此,也不会被赤燎子师叔收为关门弟子。
“听说是败了。那日邀战之后,便偃旗息鼓了。”张资也是苦恼的狠,两人比斗的结果竟然没能传出风声。炼出了汞,段玄霜是独自前去找那甄琼的,回来就闭关不出了。看起来是败了,还是惨败的模样。只是他的丹法是赤燎子师叔祖亲传,难不成还能差个乡野小辈甚多?
住持闻言,皱眉不语,似是在沉思。张资低声道:“要不要请赤燎子师叔祖出马……”
“不可。”张云立刻道,“师叔爱才,不要弄巧成拙。”
张资立刻明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让那小子在丹房无法立足,而不是相反。若是赤燎子师叔祖真对那小子生出兴趣,怕是连恩师都无法阻拦。
“丹房终归是恩师的地盘,弟子先吩咐下去,让旁的师兄弟都远着他些,看看监院那边作何反应?”张资又试探着问道。
这次,住持微微颔首,又舒展眉峰,敛起了双目。张资得了允诺,乖乖退出门去,轻叹了一声,这次还真是来者不善,怕是要费些功夫了。
随着张资一声令下,丹房又有了异动,偏殿那角落便成了众人眼中禁区,别说是同门了,就连教导丹术的师长,也当没看见那新弟子一般,不闻不问,晾在一边。
这等冷遇,换个人说不定都要举足无措了,可是甄琼愣是没发现有人针对自己。跟他同寝的师兄最近出门办事,屋里就剩他一个人,到了丹房也清静的很。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炼丹,没有丝毫杂事,也不必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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