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越来越快,心跳也越来越急,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楼梯的时候几乎是在往下蹦。
她计划要在三楼停一下,但是身体没有脑子反应得快,眼睛已经定格在三楼的楼标上了,身体还在台阶上,一不留神踩空了一级台阶,瞬间失去了平衡。
身体往下栽的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下意识虚抓了一把,幸运的是她这一下没抓空,牢牢地抓住了身侧的栏杆,这才得以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这一下真是快把陈暖冬吓坏了,脸色惨白,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站稳了之后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眼眶红彤彤的,差点就哭了,缓了好长时间才从惊吓和后怕中回神,但依旧是心有余悸,双腿发软,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火急火燎地往下蹦了,扶着栏杆一级级的往下走,到了缓台,拐进了三楼走廊。
每层楼都设有三个公用卫生间,她来到三楼后选择了离楼梯口最近的那一个,进了最里侧的那间隔间,关上门后先把自己的马尾辫散开了,又黑又亮的长头发瞬间披散在了她的后背上,随后她从斜挎包里拿出了小剪刀,用另外一只手攥着自己的长发,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头发剪了。
她的头发都已经留了好几年了,披散下来的长度已经超过了蝴蝶骨,现在这一剪刀下去就断了一半,仅有肩膀以上的部分留了下来,但是她也不可惜,也来不及可惜,迅速把剪下来的头发扔进了垃圾桶里,剪刀则重新放回了包里,留作防身用,最后又把手机关了,然后把手机卡从手机里抠了出来,扔进了便池里,踩下了冲水器,哗啦啦的水流立即将那张小小的卡片冲走了。
从公共卫生间出来后,她就是个短头发的姑娘了,感觉脑袋好像比之前轻了许多,但思路却依旧清晰,下楼梯的时候还是扶着把手,以免自己再踩空。
东门就在她的寝室楼旁边,没走几分钟就到了,门口车辆和行人来往不绝,各有各的行动和安排,压根就没人注意到她,陈暖冬站在路边,伸手就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对司机说了三个字:“火车站。”
大学刚开学,从火车站往学校走的多,从学校往火车站走的还真是少,司机师傅有些奇怪,一边踩油门一边问:“怎么刚一开学就往火车站跑?”
陈暖冬之前还真没考虑到这个情况,不由怔了一下,但她反应很快,下一秒就不慌不忙地回道:“我不是来上学的,我是来送我妹妹上学的,还要赶回家做生意呢。”
司机师傅“哦”了一声,笑着解释道:“我看你长得怪小,还以为你还在上学呢。”
陈暖冬也笑着回道:“我都二十多了,马上就生孩子了。”
司机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呦,你这真看不出来。”
陈暖冬:“才俩月。”
出租车司机有些就爱唠闲嗑,这位师傅就是,接着问:“那你家哪的啊?”
陈暖冬回道:“安市。”
司机:“这可不近啊,高铁好几个小时呢。”
“是挺远的。”说完陈暖冬突然有了新主意,立即问道,“师父您拉长途吗?去安市。”如果能坐出租车走,她连高铁票都不用买,也就用不上身份证了,行踪完全是隐蔽的。
“太远了,时间还长,至少要一个白天呢,价钱肯定也比高铁贵多了,没高铁划算。”司机一边摇头一边说:“而且我们开出租的还不能跨市运营,我拉你过去,只能空载回来,我亏了啊。”
陈暖冬立即道:“您要是愿意跑一趟安市,多少钱都好商量。”
司机有点犹豫。
陈暖冬赶忙又补充道:“高铁有辐射,对孕妇不好,我这又是头胎,还没满三个月呢,不想坐,您帮帮忙行么?”
司机师傅想了想,感觉这孕妇一个人出门也不容易,而且这一趟应该能赚不少,然后就答应了,叹了口气:“行,跑一趟就跑一趟吧。”
“谢谢您啊。”陈暖冬笑着回道。
从东辅大西门到火车站,还是要经过东辅大正门前的那条马路。新生报到期间这条马路上挤满了私家车,他们连着等了三个红路灯才缓缓移到路口,还要继续等下个灯才能过去这个路口。
等红灯的时候,陈暖冬抬头看了一眼车前窗,视线略过不算宽阔的十字路口看到了马路对岸,在那侧的红绿灯下,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顾望。
他真的来找她了。
陈暖冬的视线瞬间就模糊了,又怕被司机师傅看见,赶忙把头埋了下去。
没过多久,红灯变绿,出租车缓缓启动,朝着马路对岸开了过去。对面的行人也在指示灯变绿的那一刻朝着这边走。
在与顾望交错的那一刻,陈暖冬忍不住抬起头朝窗外看了一眼,但是车开的很快,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她就从他身边掠过了。
她很想回头看他,但是不敢,只能拼命忍着。
正在过马路的顾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顿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刚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的出租车。
坐在车里的那个女孩,背影很像他的公主,但是他的公主是长头发,这个女孩却是短头发。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聚集了将近两个月的思念瞬间从心头上那道裂开的口子里爆发了出来,他想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她,想真真实实地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对不起。
绿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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