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被人架着,他依稀记得刘稳婆的容貌,是她。
他恶狠狠地攥起妇人的前襟,将她从地上拖起,“是你害了我的儿子!”
刘稳婆被突如其来的苏明德吓了一跳,她想挣脱开苏明德抓着她的手,但她后头还有家丁束缚,根本挣不开,只得哭着道:
“苏老爷,是赵姨娘,赵姨娘当初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让我把小少爷给掐死的。”
“婉娘?怎么会...”苏明德脸上的黑白不定,“证据呢!”
“老爷,当初赵姨娘和冯姆妈来找我,虽说是口述,但我也留个心眼,逼着她写了一张字据做我的护身符,这字据,我已经给了夫人了....”
“在我这。”
虞青娘被春兰扶着,从寝卧内走出,将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黄纸递到了苏明德手里。
苏明德展开一看,越往后,脸色越来越差。
就在这时,赵姨娘似是听了声响,从内院走过来,身上披裹着一件厚棉毯子,看到刘稳婆时,一脸茫然。
“老爷,这妇人是谁....好像有些眼熟?”赵姨娘一边说,一边看到苏明德的衣着单薄,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厚毯披到了苏明德身上,“老爷,您怎么不多穿一些,便是生意的事要紧,也不能这般不当心身子。”
及后,赵姨娘才看到了虞青娘,眼里的惊讶遮都遮不住,“夫人,这大半晚,您是方才来的?”
苏明德甩开赵姨娘的厚毯,反手拉住,朝着刘稳婆说道,“是不是她?!”
刘稳婆躲闪着眼神,点了点头。
虞青娘从第一眼看到赵姨娘,就已经在忍,但根本忍不了,她咬牙快步上前就是一巴掌,依旧不解恨,毫无顾忌地将赵氏推倒在地,脚直直往肚子上踩,冯姆妈见状,忙挡在赵姨娘身上,一边哭着道:“夫人,您到底是为了何事打我们姨娘,您总要说清楚。”
虞青娘双眼通红,“赵婉,你夜半时梦到我儿子,可会做噩梦!”
赵姨娘被冯姆妈护着并未受什么伤,她躺在地上,始终是一无所知的表情,“夫人,妾身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继而转头看向苏明德,“老爷,到底是何事,妾身对您的好,您不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事,总要说清楚,教我死个明白。”
冯姆妈暗里使了个眼色,刘稳婆看到了,适时说道,“真的是她,就是她,我记得清楚,她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要我掐死小少爷。”
苏明德皱眉,他记得稳婆方才不是这么说的,“不是三十两么。”
刘稳婆立刻改口,“是三十两,我一时说错了。”
赵姨娘这下,仿佛是知道了事情大概,她被冯姆妈扶着起来,离虞青娘站的愈远,靠近苏明德道,
“老爷,妾身服侍您这些年,自问未曾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你们说的什么,关于嫡少爷的,我不知道。”
“夫人,若是你实在不愿我做那平妻,我便不做,但你这番冤枉我,我不认!便是打死我,我都不认!”
赵姨娘声泪俱下,是对着虞青娘说,却依旧是看向苏明德,那眼里无惧无畏,让苏明德突然生出了一丝怀疑,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而且时机也的确太过巧合了。
虞青娘冷眼看着她做戏,“老爷,我要去报官,一命偿一命,”
赵姨娘梗着脖子喊道,“夫人您要报官便报官,我没做过就不怕,但我唯有一个要求。”
苏明德有些犹豫的接道,“什么要求?”
“是琦儿还未回来,我我想等他回来,我不知道夫人早不来晚不来,此时正好寻得了当年的稳婆是何意思,这里没人信我,大概也只有琦儿他才会信我。”
虞青娘乍一听到苏琦的名字,心里扯痛非常,就算赵姨娘偿命,苏宬都还不回来,可赵婉的儿子却好端端的活着,一想到这些,她的情绪便不能控制,
“凭何要等苏琦回来,他算什么!没有他,难道就不能送你去官府了么。”
虞青娘歇斯底里的样子让苏明德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知道虞氏以前的隐忍是为了苏娴姐妹,后来是不想家宅不宁,但如今要替她的儿子讨回公道,言语粗俗又如何。
然而越是如此,苏明德反而看不清,也越是生出其他的猜测。
他对虞青娘的感情,早已不知不觉在这几十年里渐渐转淡,为了苏娴苏宓,与她产生的争执慢慢磨光了他年轻时的爱意。
没有血缘的亲情,有时候最是脆弱的容易摇摆,他现在最在乎的,还是他唯一的儿子苏琦。
“青娘,等琦儿回来,查清楚了,我亲自去报官。”苏明德沉声道。
他终究还是只剩苏琦一个儿子,而赵婉是他儿子的生母,宬儿已经不在了,在一时的情绪激烈之后,他稳下了心神。
他不能让苏琦恨他。
苏明德不等虞青娘回答,就道:“把赵姨娘带回内院,不许再出门。”
“不行,老爷!人证物证俱在,为何还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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