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汤药含在口中,再次捏开傅恒的齿关,慢慢地覆上傅恒的唇,将药渡了进去。
然后看着傅恒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了。
魏璎珞欣喜极了,如法炮制,直到将药都喂完,傅恒都没有再反抗。
“少爷,等你醒了,又要说我不得体了。”魏璎珞换了傅恒额头上的帕子,低头轻笑道。
一边笑,一边摸了摸自己滚烫滚烫的脸颊,幸好傅恒沉睡着,没人看到她从头到脚都红了个彻底。
傅恒喝了药,魏璎珞不断地用帕子擦拭他的额头和颈子,约莫一个多时辰,温度竟然真的慢慢降了下来,气息渐渐地沉稳规则起来。
魏璎珞便坐在床边守着,期间婢女进来一回,一见到空了的药碗,看魏璎珞的眼神瞬间犹如看到神明一般,兴高采烈地收了碗,轻声道:
“还是少夫人有办法!”
魏璎珞刚站起身,差点被这声少夫人扭了脚,“这可不能乱叫。”
“是,婢子知道了。”婢女掩了口,露出笑得弯弯的眼睛。
说话间突然听见床上传来傅恒的呓语,“璎珞……璎珞……为什么不等我……姐姐……我……好后悔……”
魏璎珞听不真切,赶紧又坐回傅恒身边,倾身看着他,低声唤道,“少爷,少爷!”
傅恒的眼睛动了动,似要醒来,却终是没醒,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日来,少爷时常唤着姑娘的名字,有时说让您等他,有时又说对不起您。”婢女站在一旁小声道。
魏璎珞垂头不语,只紧紧握了傅恒的手,痴望着他。
婢女无声地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屋内满室药草和栀子花的香气,萦绕蔓延。
☆、十八、生疑
傅恒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房内烛火微摇,青莲坐在床边的脚榻上依着床脚打盹儿。
“青莲……”傅恒张了张嘴,只觉得喉间干涩,发出声音都异常艰难。
“少爷,你醒啦!”青莲听到傅恒的声音,一轱辘爬坐起来,欣喜道。
傅恒点了点头,想要坐起,青莲忙将垫子靠在傅恒背后将他搀扶起来。
“奴婢去把药热一热,再把厨房温着的粥给少爷端来。”青莲见傅恒醒来喜上眉梢,“少爷你可终于能喝药了,这一日多可吓坏老爷和老夫人了。”
“我竟睡了一日么?”傅恒一怔。
“岂止呀,少爷您不光睡着,还发热不退,还说胡话,还水米不进不肯喝药,要不是今儿晌午少夫人来过,您这药还喝不进呢。”青莲道。
傅恒接过药碗的手一顿,怔怔地转头看青莲,“你说谁?谁来过?”
“少夫人呀,啊、不对,是璎珞姑娘,姑娘不允我这么叫她,我一时忘记了。”青莲笑道。“璎珞姑娘来看了少爷,喂少爷喝了药,又守了少爷好一会儿,才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去的。”
“她来过……”傅恒喃喃道,低头将药喝了,似又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来触了触自己的嘴唇,有些出神。
“少爷,您又发热了吗?”青莲担忧道。
“没有。”傅恒稍稍回神。
“可是少爷您耳朵红了。”
“咳……我没事。”
“没事便好,我这就去知会管家一声,少爷醒了。”青莲应声退了。
子时早过,却没人注意到,去送魏璎珞回宫的马车,迟迟未归。
后宫各宫主位,要说起娴静无争的,自然当数钟粹宫这位纯妃娘娘,无论是尊上还是待下,无论是处事还是性情,端得是温婉谦良,波澜不惊。
可这三更天的深夜里,肃静的宫里,陡然响起一声杯盏碎裂的声音,声音虽不大,可也昭示着这位主子,偶尔也有端不住的时候。
“不是号称江湖人士吗?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敢收本宫的银子!”纯妃此刻跟往日不同,脸上丝毫没有平日里的贤淑模样,柳眉倒竖,恶狠狠地说道。
“回娘娘,传来的回话说……马车是按照您的意思劫至了城郊山匪经常出没的地方,您只说了要劫马车……”玉壶战战兢兢地回到。
“马车!马车上没人劫去做什么!”纯妃气得脸色发青。
“娘娘,一次不成还有二次,娘娘当心气坏了身子。”玉壶扶着纯妃气的颤抖的手,搀她坐下。
“二次?”纯妃冷笑一声,“你当这魏璎珞是蠢人吗?若她对我不曾起疑,这一次就该成功才是。”
“娘娘,奴婢多嘴,说句大不敬的话,现下皇上已经赐婚,将她许给了……傅恒大人,木已成舟,您又何必再……”
“我就是不甘心……”纯妃死死地咬住嘴唇,“她一个贱奴,她有什么资格嫁给傅恒,有什么资格进富察府,她有什么资格给傅恒生儿育女!”
“可是傅恒大人钟爱她……”
“闭嘴!”纯妃恨道,“傅恒是被这妖女迷惑了心。”
玉壶垂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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