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宋院正,一共十名太医轮番上阵,最后都冷汗潺潺的跪地告罪。
龙玄澈怒火中烧,可满腔的怒火始终找不到宣泄口,看着怀中死气沉沉的栖梧,面对大风大浪仍然能够云淡风轻面对的龙玄澈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仿佛意识停止了流动,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而胸腔左边隐隐的刺痛,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皇上”楚渊突然开口,龙玄澈却像是受惊了一般,下意识的将栖梧紧锁在怀里,生怕别人将她抢去似的。
楚渊面有不忍,小声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找韩公子了,他或许有办法。”
一句话,堪堪让龙玄澈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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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连着罢了三日的朝。
朝野上下各种揣测,而后宫却是炸开了锅——要知道,陛下自继位以来一向勤勉,甚至留宿后宫的时间都很少,虽然暂时只有一位皇后,三名妃子,不过也算是雨露均沾。
而今日,他竟然为了宁妃罢了朝,这让后宫其他几个主子心里如何想?
第二日,各宫娘娘都坐不住了,不约而同的去了栖梧宫,想要一探究竟,但都无一例外被拦在了栖梧宫外,说是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甚至太后都派人来问过,都无果而回。
栖梧一直昏睡着,偶尔醒一次,但都是迷迷糊糊的说胡话,听不大清在说什么,然后又沉沉的睡去。但看她的表情,又似乎在经历什么痛苦,总是冷汗潺潺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龙玄澈一直守在她床边,半天便会亲自替她擦身子,然后将她湿透了的xiè_yī脱了,再替她换上干净的。
这么反反复复,他总是不厌其烦。
“紫陌”龙玄澈开口叫住紫陌时,她正端着手中的脸盆刚走到门口,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又折回去站在一旁静候吩咐,手中还端着那盆水。
“她昏迷前,可以说什么?”连着几日没睡,龙玄澈脸色有些差,嗓子也有些沙哑。
听到陛下问到主子,紫陌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小声回道:“娘娘说,她若……”那两个字她还是没敢说出口,“说不想葬入妃陵,想回到夫人身边,还说,不要让七少爷知道此事……娘娘说不放心从容,还让奴婢……”
说到这里,紫陌已经泣不成声。
“让你怎样?”紫陌说的每个字,字字锥心。
扎在龙玄澈的心上,深不见血。
“让奴婢,把那幅画烧了”
龙玄澈皱眉:“什么画?”
“是”紫陌沉吟片刻,还是老实交代“是娘娘亲手画的一幅画,准备作为陛下寿辰的贺礼送给陛下的……”紫陌的声音越来越小。
而此时,龙玄澈的脸色已经无法形容。
“去,拿来朕瞧瞧。”
紫陌最后还是将那幅画拿了来。其实她是故意将此事说与陛下听的,她知道娘娘心里一直有陛下,只是她太过倔强,从不肯低头,这才将两人逼到如此境地。虽然娘娘昏迷前曾将后事一一交代,但是她还是希望陛下能知道娘娘对他的心意。
龙玄澈将画卷展开,那画中人不是自己还是谁?
画像上的自己,衣冠博带,一袭紫袍迎风而立,眼神悠远而深沉,神似得龙玄澈几乎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旁边用簪花小楷写了一首词:“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龙玄澈只觉心脏被狠狠的一撞,撞得生疼。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副画像,脑中尽是栖梧的一颦一笑,那样鲜活的表情,让龙玄澈有种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的感觉。
那种感觉,只有在母妃死的那天有过。
回过神时,竟发现那副画像被自己捏着的地方皱皱巴巴的,惊得慌忙松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忙脚乱的去抚平那纸上的褶子。
这样失魂落魄的惠帝,没人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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