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不似从容那般缺心眼,几乎是在转瞬间就明白了栖梧到底意欲何为,却已是来不及了,想开口劝两句但却被她凉幽幽的眼神堵了回去。栖梧的脾气她向来清楚,一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紫陌担心她们会出什么事,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当踏进外院时,在座的来宾都纷纷转过头看着她们所在方向,目光灼灼,院子里也瞬间安静下来。
龙玄澈毕竟是纳妾,对外也没有怎么大肆宣扬,酒席也并不铺张,可毕竟是皇子办席,闻风而来的恭贺之人也着实不少。
面对着众人的打量,凤栖梧没有半点的局促,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容和淡定,举步慢慢的走进去,然后停在陵王前面几步之遥的地方,屈膝福了福身“栖梧见过王爷”。
在座不少人倒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毕竟当初凤家八小姐凤栖梧可是陵王殿下八抬大轿以正妃的身份娶进王府的,后来莫名其妙被白家小姐白杏瑶后来居上,从正妃变为侧妃。现在倒好,不到半年,陵王又纳妾了!
再者,当年陛下秋狝,凤家八小姐一袭红衣勇斗猛虎的英姿被不少人称道,即便过了这么就再次提起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加上前些日子她在北境之战上的功绩也在盛京被人交口称赞。所以大家都对她格外关注。
而那些从未见过这位陵王侧妃的人,更是对她充满好奇。
现下她出现在这里,自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其中不乏有人在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想不到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作为”,再不然就是将当年市井流传的闲言碎语再翻出来扒一番。当然也有诸如“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竟被陵王弃之蔽履,实在是可惜”的言论。
或许其他人没有留意,而旁边的紫陌却是发现她说的是“栖梧”而非“妾身”。不由得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陵王虽然对她的突然出现有些吃惊,但脸色不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做到栖梧面前似笑非笑:“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在陶然居好生歇着”说着便将视线转向她身后的紫陌和从容:“你们便这么伺候主子的么?主子身子不好,怎能出来吹风,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仔细你们的脑袋。”
从容心中一惊,正欲跪下请罪,但却被凤栖梧一把抓住了。
栖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复而转过头冲陵王莞尔一笑:“今日是王爷纳妾的好日子,再怎么样栖梧也不能废了礼数,更何况,也想见见新娘子呢。”说着朝他旁边的女子点头示意了一下。
没错,今日是陵王爷纳妾的日子。
想逃离龙玄澈,只此一次,若是错过了便再难寻机会。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赌一把。
众人都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个凤栖梧。今天她出现在这里,想来是来闹场子的了!在座不少人都不禁饶有兴味的盯着她,倒是要看看这美人能翻起什么浪来,而这fēng_liú的陵王爷又该怎样应对呢?
凤栖梧朝龙玄澈身后神色莫测的言月婉看了下,然后绕过龙玄澈直接走到一袭大红喜袍的言月婉面前,笑道“想来这便是新娘子了,真是恭喜了。”。
言月婉不知道栖梧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对方既然把面子都做足了,她也不好拂了她的面,朝她福了福身,“贱妾见过侧妃”。
随即便有眼尖的小声说道:“哎呀,你们快看,这凤侧妃怎的和那新娘子一模一样啊!”。
话音落,顿时现场哗然。
因着南楚风俗,新婚办酒席,男客和女客是分开摆的,此时龙玄澈在外院招呼男客,而白杏瑶作为王府女主人却是在内院招呼女眷。
一众男宾此时见着栖梧站在言月婉旁边,这么看去,当真是如同双生子一般!
“哎呀,还真的是啊!这么看上去,当真跟双生子无差啊!”
“可不是嘛,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紫陌和从容一进来便注意到王爷身后的那位新夫人了,长得果真与她们家小姐无差,两人从未见过言月婉,当真吓了一跳。
此时栖梧和那言月婉两人站在一起,虽然两人相貌当真相似,不过细细看来还是能看出些许差别:言月婉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眉心的朱砂痣更显妖艳;而栖梧却是素颜,苍白的脸上不难看出有倦意,眼下也有淡淡的青黑,看上去倒像是病势缠绵的模样。
相较之下,相貌高低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两人都穿着红色的衣裙,新娘子看上去越发小鸟依人,而这凤栖梧却将大红色的衣裙穿出了些许桀骜的味道。
众人又叹,若论气质,这新娘子甚至不及这凤栖梧十分之一。
言月婉行礼,栖梧笑着虚扶一把:“言姑娘这样的大礼,栖梧倒是受不起。”。
顿时所有人都发现了凤栖梧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妥。
栖梧从从容手中接过那个盒子,笑道“今日是言姑娘和王爷大喜的日子,栖梧没什么相送的,这对龙凤镯是当年王爷送的,今日便转送给姑娘,希望你和王爷能够百年好合。”说着,便将那龙凤镯亲手戴在她的腕上,然后仔细看了看,赞道“姑娘戴这镯子当真好看。”
从容大惊,小姐要那镯子竟然是拿来送给她的!要知道,这可是当年王爷的聘礼,小姐这是怎么了,竟然将它拿来送人,而且还是送给王爷的妾室!
再看陵王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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