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留山地处南方,又加上地势极高,空气经过一晚上的洗礼净化,无比清晰,更有薄薄的雾气,弥漫在四周,玄冥站在院中,负手闭目而立,与往昔相比,心境竟感觉无比宁静,或是,是明镜禅师百余年的修为的功效吧!
天终于大亮了起来,山顶薄薄的雾气也随着朝阳慢慢的消散了,此次前来白云禅寺,本是完成明镜禅师的嘱托,没想到最后自己竟将明镜禅师的注入佛珠中的修为与自身的修为融为一体,使自己的修为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更是他一人身兼佛、魔两家的无上修为。
玄冥踩在青板石铺成的院子中,慢慢的挪动脚步,来到昨日拜见明古等诸位圣僧的禅室门前,门庭虚掩,异常宁静,没有半点声响。
玄冥举起拳头,正准备敲门,却听明古悠悠的问道:“外边是玄冥施主吗?请进来吧!”
玄冥推门走了进去,禅室中只有明古禅师一人正坐蒲团,手持佛珠,正微笑的看着他,玄冥向前了几步,向明古禅师微微施礼,道:“方丈大师,晚辈此次前来贵寺,意为完成明镜禅师的嘱托,如今嘱托已了,晚辈也该回去了,今日特来向大师辞行!”
明古禅师正色的道:“施主欲去,老僧自当无法阻拦,只是在施主临去之时,老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冥一愣,随即笑道:“大师有话,请尽管吩咐,只要晚辈力所能及,定当不辱使命。”
明古禅师点了点头,到:“既然如此,请恕老僧直言了。”
玄冥道:“大师直言无妨。”
明古禅师道:“老僧观施主面相,断然绝非穷凶极恶之人,而沦为魔道,皆是命运造化弄人,是以绝非施主之过错,而施主与明镜师弟有缘在先,如今更是将他百余年的修为与自身修为融为一体,可以说与我白云禅寺便有着不可磨灭的缘分,所以老僧斗胆,施主何不放下俗世包袱,来我白云禅寺之清净之地,与人与己,岂不好事一桩?”说罢,竟神情切切,望着玄冥。
玄冥没想到明古禅师竟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虽然自己到白云禅寺,不足短短的一日,但这一日中,与诸位圣僧谈道论佛,自觉心境与往昔大不相同,极为舒坦,但奈何,自己终究还有许多事情放不下,比如找到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完成母亲的遗愿!
玄冥微微一笑,道:“晚辈身伦魔道,杀戮无数,多少正道之士,无疑不想取晚辈的项上人头为快,若是晚辈就此栖身于贵寺,只怕不断正道,就连魔道也绝不会与贵寺善罢甘休,大师如此做法,就不怕为贵寺带来灭顶之灾?”
明古禅师念了一句佛语,道:“佛门志在渡人,若是就此使施主放下屠刀,脱离苦海,就是我白云禅寺与天下所有修道之人为敌,我白云禅寺也绝不悔。”
玄冥默然,心中五味杂陈,良久才缓缓的向明古禅师又施一礼,道:“晚辈明白,大师此意,乃真心渡我,奈何晚辈乃俗世之人,世间诸般万物,终究无法看开,心中更有无数牵挂,难以割舍,大师的好意,请恕晚辈无法遵从了!”
明古禅师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担忧,道:“既然施主心意已定,老僧便不再强求,只是在施主离去之时,老僧还有一事,还望施主成全。”
玄冥微微诧异,道:“大师但说无妨。”
明古禅师望了望玄冥,念着佛号,道:“施主天纵奇才,本就修为不弱,如今更是将明镜师弟百余年的修为与自身修为融为一体,修为之强,只怕世间已经再难遇对手,老僧只是希望,施主在日后为人行事之时,多想想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能为他人留一分活路,便留下一分吧!”
玄冥又是一愣,七年来,自己所灭之帮派,均无一人生还,自己虽为天宗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奈何有多少事情,真能自己做主,不由苦笑一下,但看着明古禅师殷切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道:“大师所言,晚辈必当铭记在心,只是俗世之中,大多身不由己,若非万不得已,晚辈也绝不再造杀戮。”
明古禅师念着佛号,道:“如此,老僧带天下谢过施主了。”说罢,微微身子向前一躬。
玄冥也微微施礼,道:“如此,晚辈就此告辞了。”明古禅师看着玄冥远去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一股忧虑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便闭目诵起经来。
玄冥心中记挂这琼儿,独步走下白云禅寺后,便御剑飞行向昌河小镇所在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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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河小镇。
玄冥再次回到昌河小镇,心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站在黑墨上立于半空,望着洪水过境的昌河小镇,房舍倒塌了十之四五,不少锅碗瓢盆漂浮于水面之上,更有低洼处躺着已经微微有些发胀的镇民尸体。
看着这些,玄冥深深懊悔不已,若是当日在击退鬼蜮之后,能够一鼓作气,取了他的性命,或是在镇上多留几日,有何会出现如此惨剧?
但玄冥却无暇太多自责,镇上镇民两三千人,不可能全部被洪水杀死,为今之计就是先找到他们,确保他们的安全之后,再找出妖人鬼蜮,取其性命。
玄冥站在黑墨之上,四下搜寻着尚且存活之人与黑衣人的踪迹,这昌河小镇方圆不过十几里,但四周却是极为平坦,与南方多丘陵的地形不大相符,但这也无疑为玄冥的搜寻多了一层难度,因为玄冥身在高处,一眼便可望尽,那里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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