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淡薄的日光穿透洁白的云层,温柔地洒在湛蓝的海面,随着海浪移动而波光粼粼。静立在靠海岩石上的一座别致小楼,沐浴在这样的阳光里,带着微暖的清新,格外怡人。
“待会儿醒来,不知道得尖叫成什么样。”
郁秉孑早已起床,洗漱完毕,看了一眼仍在酣睡的井澈,想笑却又忍住了。他转身走到桌边,拉开放在桌上的旅行包,把手探了进去,很快又伸了出来。
他摸出了三样东西:日历、胶带和红笔。
都是之前已经准备好的。
在床头贴好日历后,他俯身拿红笔轻轻划掉了昨天的日子,又盯着日历看了很久,眼神冷峻而专注,仿佛要把每一个数字都刻骨铭心。
毕竟,留给他的,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他很清楚这一点。
“我的天啊!”
对面床上井澈的一声尖叫突然响彻全屋,打破了屋内的安静,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果然。
郁秉孑循声而去,嘴角划过一丝笑,什么也没说,冷静地朝桌边走去,拿起桌上的茶壶和水杯,倒了一大杯水,然后又快步走向井澈。
“喝杯水,压压惊。”
“哥,给我看看你的!”
井澈说完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浑身只穿了一条墨蓝色的平角裤,也不伸手接水,执意要查看郁秉孑的身体。
“我没有。”
“我不信!我浑身长这么多红色的疹子,你怎么可能一个也没有?”
“我说的是事实。”
或许是被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回答镇住了,井澈停止了对他动手动脚的执念,立马冲进了身后的洗手间,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忍不住发出了更大的尖叫声。
“苍天啊!这这这……我的脸……”
井澈对着镜子,双手胡乱地触摸一夜之间遍布全身的大大小小的红色疹子,显然难以接受自己的变化。明明昨晚两人都睡这间屋子,怎么郁秉孑安然无恙,而他就……
尤其,是脸。
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待会儿出门买点药膏涂抹就好了。”
“哥!你说得轻巧。这副样子出门,不明摆着等着被人笑话吗?”
井澈无奈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既嫌弃,又心疼。
“你这红疹子无非是水土不服引起的,当然蚊虫也是加害者。任何人见了你,只会同情,怎会忍心笑话?”
说话间,郁秉孑已经放下了水杯,转身拾起床边的一件蓝色体恤衫,抛给他。
“任何人?”
“嗯,你得相信事实。”
————
尤净芙和尤俏葵姐妹俩刚准备进厨房做点早餐,就碰见走到一楼的郁秉孑和井澈。
郁秉孑特意瞧了一眼尤净芙。她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运动装,长发披肩,眼神冷冷的,仿佛装着冰块。
看样子,迄今为止,还不肯接受事实呐……
见她也盯着自己,郁秉孑不甘示弱,狠狠地朝她眨了眨眼,一闪而过的眼神带着锋利的刺,散着清寒的气息,有股说不清的挑衅和戏谑。
算是……打招呼。
“早啊,郁大哥!”尤俏葵的眼睛宛如定在了郁秉孑身上一般,牢牢地,动不了。
即便是深绿色的体恤衫,黑色的七分休闲裤这样闲散的衣着,依然掩饰不住他浑身那股清隽幽冷的气息。尤其是高挺的鼻梁上的那双眼睛,深邃黝黑,静静的,仿佛又暗藏着不可告人的力量,让人看不透。
就像是……有股倾慕着迷的吸引力,又有种不得不自觉靠后的距离感。
俏葵的声音清脆,笑容甜美,朝他打招呼时,心生愉悦,又暗自紧张。见他轻点头,她才好不容易转移视线,朝他身旁的井澈看去,“早啊,井澈。”
“早!”井澈尽量低着头,同时压低帽檐,不敢正眼看她,“不过,你怎么叫他郁大哥,却直呼我的名字?”
“因为我们年纪差不多嘛。”俏葵俏皮一笑,“嘿,你怎么捂得这么严实?”
“这个嘛……”井澈有些迟疑。
昨晚看到她时,齐耳短发的她穿着一条淡粉色的碎花连衣裙,低着头专注地给栀子花修剪枝叶,等她抬起头,一脸红晕的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模样灵动可爱。
这样的女孩,怎么不叫人怦然心动?
更何况,是还没谈过恋爱的他。
只是,她看起来最多像十七八岁的样子。
“井澈,你不是肚子饿吗?”
郁秉孑的声音一出,再度吸引了俏葵的注意力。
“郁大哥,要是你们不嫌弃,就在这里吃吧!我们打算煮黑米粥。你们不知道,我姐的厨艺,可不是一般的好呢!”
“我拒绝。”
“我嫌弃。”
尤净芙和郁秉孑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空气里散发着硝烟的味道。
他们互看一眼,各自都带着冷淡。
昨晚那盆冷水,哪能这么轻易就忘的。
很快,他们两人头也不回,一个朝厨房走,一个朝院外走。
“你们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尤俏葵愣了一下,看了看尤净芙,又看了看郁秉孑。
“哎,你们……”
“俏葵,可以这么叫你吧?”井澈用手压低帽檐,“我哥刚才说——不麻烦你们了,其实我们早就想好了要吃什么。至于你姐说什么,我真的没听见。总之,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先走一步了。”
井澈说完,跑出门去追郁秉孑了。转眼间,只剩尤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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