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训练结束后,一名收拾东西的小太监在经过裴明兰身边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塞给了她一个纸团。
裴明兰本想不收,但那小太监的动作太快,弄得她措手不及,她想要退还的时候人家早已走开了。如果不收,肯定要被旁人给看见。
不愿平白的又生事端,裴明兰无奈,只好将那纸团握在手心里。
回到房间展开一看,是宇文元墨的字迹,约她见面。为了让她相信在落款下方还嵌了他的私章。
裴明兰将纸条毁掉,扯了扯嘴角,私章用在这种地方,宇文元墨还真是没轻没重!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况且自己许多事情有意无意都被他撞到不少,虽然他没有当她的面说什么,但裴明兰明白他心里肯定明白。
这么一个人约自己见面,她没有理由不见。
御花园某处假山旁,裴明兰轻轻屈膝福身:“臣女见过王爷!”
宇文元墨的眼神闪了闪,目光有刹那飘忽,但他很快凝过神来,点点头道:“不必多礼。”
瞟了一眼她的脸,又道:“伤好了?你运气倒好!”
裴明兰笑笑,道:“还得多谢王爷赐药!”
宇文元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在沉思。裴明兰见状也没有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他开口。
静谧中,落日的余晖一点一点的收拢、变淡,风轻轻吹过,树叶娑娑轻柔作响,淡金色的光晕笼罩在两个人身上,看彼此,都带了一层朦胧。
宇文元墨脸上微热,不觉有些讪讪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裴明兰出来,他只是那么想于是就叫了。
纸条传了出去,这一趟他不能不来。
此时见了她,他又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适?”半响,宇文元墨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那天她的模样那么狼狈,除了脸上的伤肯定身上也有伤。当手下心腹向他禀报那屋子里被她弄得一死一伤两人的惨样,宇文元墨心惊肉跳之余更同情她——那是被逼到了何等地步才会有的反应!
裴明兰心中一暖,摇摇头笑道:“已经没事了!其实都是点儿皮肉伤,不打紧!”
宇文元墨见她气色精神甚好,看来也不像撒谎,心中下意识松了口气,点头笑道:“那就好!对了,以后储秀宫一带会加强巡逻,同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你出入多留点心思便好,不必担心!”
“多谢睿亲王!”裴明兰感激笑笑,略迟疑,又笑道:“我能不能问问,此事——王爷可知是谁动的手脚?我想了又想,真的没有得罪过谁啊!”
裴明兰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宇文元墨道:“你很想查出是谁?这不容易!横竖你在宫里待的时间也不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再起波澜?”
他从没有争权揽权的心思,更不会把目光盯在皇兄的后宫里。所以他就算想帮裴明兰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发生在宫里,这不是他能插手的地方。
若是别的事情,告到慎刑司那里,他倒是可以给慎刑司施压命他们上心查一查,但这种事如何能告?裴明兰会名声尽毁的!
裴明兰其实也就这么说说,宇文元墨的回答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她倒不觉得失望,点头笑道:“王爷说的也是!或许,我只不过是被人误伤罢了!小心些过了这段时日便好了!”
她心中却暗叹,宇文元墨真的是个君子,宇文元桢不配有这样的兄弟!
宇文元墨听了这话反倒有些过意不去,有些愧疚道:“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此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嗯,我信王爷!”裴明兰冲他一笑。
眼见时候不早,便与他告辞。
宇文元墨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又道:“你真的没有觉得身体哪里有不适吗?有的伤在内腑,眼睛看不见但不表示没有,若有感觉哪儿不舒服、不对劲千万别忍着瞒着!”
他没办法为她找出幕后者,却不能放任她的身体不管。这两天只要一想到那日看到她的那副惨样,一想到她身体软软的往地上倒去的刹那,他的心便没来由的闷痛起来。
明明她不是那个人,可为什么看到她、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却不自禁的便产生错觉。
宇文元墨的话只是完全出于关心,裴明兰却是心中一动,或许,她真的应该找找穆青云,不然落在有心人眼中,难免不会生疑。如果有人知晓了她拥有的这种异能,她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裴明兰顿时改变了主意,便道:“其实……身上的确有点儿不自在,可是并不严重,若过几日明显了,我会跟莫姑姑说的!”
宇文元墨的心骤然一痛,眸中情不自禁的露出疼惜之意,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这——也好!你自己多注意。”
裴明兰含笑谢过,看着他消失在眼前,方慢慢朝储秀宫方向走去。
谁知没走多远,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裴明兰心头一凉顿觉毛骨悚然,猛的扭头厉声喝道:“什么人!放手!”
对上一张吓呆了的脸,裴明兰心里一松,缓了缓神不悦道:“唐姑娘,有何贵干?”
还好,她没有那么倒霉!
可也不太好,这位叫唐棠的秀女好像被她吓傻了……
“裴明兰!”吓傻了的唐棠大大吐了口气回神,轻轻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吗!你、你刚才那个样子真是太可怕了!你想吓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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