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卜誉还恼火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不争气:佛香殿是多好的地方吗?这么赶不及就过去了?
裴明兰只能冲他笑笑表示抱歉。
只有这个时候直接过去,才更能表现她的诚意。既然退了这一步,她不介意退得更漂亮些。
踏入佛香殿,裴明兰的心境灵台瞬间变得清明,浓淡适宜的檀香味阵阵入鼻,洗心涤肺。佛前跪下,双手合十弯腰拜俯,恭敬虔诚之心油然而生。
这个地方,裴明兰一点也不陌生。
在枉死之后那两年,作为一缕游魂的她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太多太多了,每当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件又一件令自己心痛心酸、心生愤怒的事发生而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她都会跑来这儿平复心中的伤痛。
裴明兰仰头,目光虔诚的仰视佛祖,唇角轻轻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佛祖还是一如既往的宝相庄严,而她终于又有血有肉的活了下来!
供奉千年菩提子的供台仍然高高的安置在高台上,似乎并没有人知晓那里已经没有东西了。裴明兰下意识的抬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感受那富有韵律的、缓缓跳动的血脉。
是佛祖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其实她早就该来佛前好好的感恩拜谢。只是这佛香阁却不是她想来就来的地方,如今倒正好成全了她!
佛香阁每天一早一晚有专门负责打扫擦拭的宫人过来收拾,但却不会在此留宿。
东厢房倒是一直收拾得干净整齐,正是预备着给犯了错受罚的嫔妃们抄经时暂住的。如今是裴明兰的住处。
做了晚课之后,裴明兰便离开了正殿,回了暂住的东厢房。用了宫人送来的素斋后,便闭了门。
如果换做旁人,在这因为没有人气而显得格外冷清的宫殿中独居,不吓掉半条命也定会心惊胆颤——所以软禁佛香殿抄经在宫里对宫妃们来说其实是很严重的惩罚。
可是对裴明兰一个曾经做过两年鬼的人来说,她还真不会害怕。
此时,裴明兰坐在灯下沉思,昏黄的灯光将她的侧影映在窗纸上,安详宁静。
她在想淑妃的死。
不怪武昌侯和刘夫人会不满,当时画舫已经驶离湖水最深的湖中心,又有水性好手随行、湖水又算不得冰冷,淑妃的身体也一向健康,按理说没有道理会丧命才对!
联想到林贵妃特意唤自己上船,裴明兰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淑妃的死,与林贵妃脱不了干系!
裴明兰想不明白的是,在这选秀的关键时期,一心求稳的林贵妃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下决心对淑妃下狠手。
她想不明白、目前也不好查,但并不表示淑妃的家人也不好查。裴明兰不介意挑武昌侯家对上林贵妃。
“谁?”身体徒然一僵,裴明兰呼吸一紧。身后不远处有人!她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但这一刻她确实感觉到了。
自重生以来,她的感觉也比从前敏锐了许多。
“是我!”低沉黯哑的男性嗓音一如往昔。
裴明兰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放松,起身转脸面对他:“原来是王爷,吓死我了!”
乍然看到她那张没有血色苍白的脸、看到头上那一圈圈缠着的白纱布,宇文元墨的心脏骤然钝痛起来,心中涌起无限激愤与怜惜。
“你真是太能折腾了!短短数天不见,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宇文元墨瞪着她,有些咬牙。
裴明兰有些委屈,无奈摊手苦笑道:“我也不想啊!这是飞来横祸!”
宇文元墨轻哼了一声,上前端详端详,道:“换过药了吗?”
裴明兰一愣,呃,换药,她刚才想问题想得太出神以至于都忘记这件事了。不过这也没多大关系。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令伤口痊愈。
宇文元墨眸光微沉,“坐下!”
“其实我的伤并不严重、不要紧的,王爷!”裴明兰忍不住小声说道。
本来她不想说的,可看到宇文元墨那几乎毫不掩饰的担心和关切、以及因为担心和关切而生起的怒意,她的心忽然就一软,不忍让他担心。
宇文元墨显然就没把她这话当一回事,上前小心的为她将纱布拆了下来。
看到那寸余长的伤口翻着暗红肉色,宇文元墨心如重击,眸中飞快划过一抹疼惜,裴明兰无意中瞧见,顿时怔住。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宇文元墨……
“我带了药来,想必比宫里准备的要好一点。纱布在哪?”宇文元墨深深吸了口气问道。
裴明兰心里还在翻腾着,宇文元墨说了两遍她才听清楚了,忙笑着回答。
宇文元墨将纱布取了过来,又从茶壶中倒了些温茶水替她将伤口轻轻擦拭干净,这才替她上药、缠上。
“明天早上叫人送热水过来你别忘了仔细洗一洗,现在天气虽然凉了,伤口不处理干净也容易发炎。”顿了顿,宇文元墨又安慰道:“放心,我的药效果不错,不会留下疤痕的!”
裴明兰心里难以抑制的就酸楚起来,眼中不自觉的泛上了一层水雾。
她一直是个独立又坚强的女子,上一世,无论受了什么伤、遇到多困难的麻烦,从来都不会吭半句,只会一个人默默的咬牙扛着。因为她要考虑的太多,不忍让父母操心、不忍让远在北疆的夫君担心、不能让属下看到她的软弱!
一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伤害和危机,她也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或者不好!
可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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