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海违抗不了君命,迅速去准备妥当,半个时辰之后,成帝低调的马车已经行驶在京城大街上。
“主子想去哪?”白鹏海在宫外换了称呼,骑马跟随在成帝的马车旁。
成帝掀开车帘,京城繁华的景象,平时总让他身为一国之君感到骄傲,今日却入不了他的眼。周围的景色,都不及他将要看到的。
“黎昕家在什么方向?”
“……城南方向。”白鹏海迟疑道。
“那就往城南方向行驶吧。”成帝吩咐道。
“主子!”白鹏海一拉马缰,贴在车厢窗口,低低道,“您要去黎昕家?”
成帝反问道:“你不是说要与黎昕商议,将他的招式编进军体拳中吗?今天风和日丽,我看今日去拜访他最好。”
“……”怎么又拉上他?白鹏海再次躺枪。觉得自己一个正二品朝廷大员,比宫里的传旨太监去得还要勤快,没事就往属下家里跑,这像话吗?
皇上以他的名义送着送那,就算他再看好黎昕,太过殷勤也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居心不良!
“主子——”白鹏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强烈抗议道,“黎昕在沐休,我去他家谈公事,还是件一时半会无法商定好的公事,这未免太奇怪了!不如说去恭贺他在旗手卫中名声大振来得好。可是以我的身份,也不适合去道贺啊……”
成帝的话语从马车中传出来,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的确不适合,你就不用去了。在外面候着吧。”
“……”白鹏海也知道成帝根本不想带他去,可是他必须跟在皇上身边,负责对方的安全。京城中没有皇城安全,他不去怎么保护皇上?
成帝询问道:“你说……我以散骑舍人黄子修的身份去道贺,顺便与他化解干戈为玉帛,这个理由怎么样?”
理由虽然非常充分,白鹏海却完全不想要应和。
成帝心中已经有了章程,告诉白鹏海,不是要他赞同或是反对,只是告知他罢了。
成帝对驾车的晋义卫吩咐道:“马车在前面停一下,既然是去做客,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他已经想得这么周全,白鹏海还有什么话好说?唯有紧跟着对方,期盼着皇上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可以收敛孟浪。
马车承载着成帝和一堆现买的礼品,停在了黎昕家门前。成帝下车整了整衣服,上前敲门。
里面有人应声,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打开门。他是之前大伯母余氏找回来看家护院的彭哥。他见到成帝一身华丽锦服,还在纳闷,直到眼尖认出站在角落的白鹏海,连忙将两扇门大开,恭敬喊道:“是大人们呀!白大人大驾光临了!”
余氏正好在院中,听见彭哥的呼喊,慌忙跑出来相迎道:“是白大人!大人也是来找昕儿的吗?他刚才已经随丁校尉他们一同出去了!”
成帝被冷落在一旁,身子一僵。听见黎昕出门应酬不在家,心中更是凉凉的。
白鹏海轻吁了口气,黎昕不在才好,在就不妙了。他微笑道:“我就是正巧过来看看。旁边这位是散骑舍人黄子修,黎昕在宫中结识的朋友,今天休沐就一起过来了。我们登门拜访带了一些礼物,将东西放下,这就走了。”
成帝挑选出的礼物,看包装就很名贵,余氏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她用眼神求助于白鹏海,见对方鼓励她去接,就客客气气接过礼物,连番道谢。请他们进来坐一坐,喝一杯茶。
“不用劳烦了。”成帝冷硬的表情,硬是憋出友善温和道,“黎昕和同僚们去哪聚会了?若地方靠的不远,我也跟去凑个热闹。”
余氏刚收下对方送的礼物,自然一团和气道:“我只看他们几个往东面去了,昕儿说今晚不一定回来。”
“不一定回来?”成帝一双眼眸深邃诡谲,垂目掩去神情道,“那我们就告辞了,下次再来拜访。”
他转身上了马车,等走远见不到余氏,对白鹏海问道:“东面有什么酒楼是你那些属下们,常去应酬的地方?”
白鹏海语气惴惴道:“海天阁。”
成帝疑惑道:“海天阁是什么地方?为何难以启齿?”
“主子……”白鹏海诚实回答道,“那是一家青楼。”
成帝顿时沉下脸。
“驾车!”他神情莫测道,“京城里有这么好的地方,朕怎么不知道?也想要去见识一番!”
海天阁中灯红酒绿、雕梁画栋,充斥着靡`靡之音和娇笑声。这里是武官喜欢来的场子,因为这里的姑娘够味,放得开,知道怎么讨他们欢心。
虽然也有几个场面上,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舞,大部分还是什么都卖的红倌人,总体来说比京城中那些只做皮`肉~生意的窑`子高档,却因为没有当红名妓,倒也没什么达官贵人,fēng_liú才子光顾。反而是这些五大三粗的武官,最爱在此流连。
也不全是五大三粗,姑娘们的视线从那人进来就没舍得移开过。这么俊的男子,她们还是第一次见。看他跟几个常客一块儿来,莫不是旗手卫里的大爷?
明明是敞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姑娘们却都面容羞涩,眼中含情起来。唱小曲的歌妓,改了十八~摸的调子,唱起了《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声音柔媚娇羞,既有情~趣又雅致。
黎昕今天休沐,校尉们听说他常年在外,家中也无妻室,纷纷要带他出来见见世面,理由是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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