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所说的那个人,水色是真没有想到。所以当无檀回来禀报时,她的确有些吃惊。
无檀是第二天中午才回来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但是见到洛淮,眼睛里就剩下沉重了,他先倒了满满一大杯水停也不停地喝了下去,然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说:“人不见了。”
水色好奇,“谁啊?”
洛淮眼中剩下的,全部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来,“洛非山。”
洛非山?水色着实有些惊讶。在那个有些傻里傻气的郡主来闹过之后,洛非山就随她一起离开了洛府,她还以为他回洛族去了呢。但是,水色糊涂了,“洛非山不是皇帝的人么?皇帝不是和陆青蝶不对盘么?洛非山又怎么会和陆青蝶搅和到一块儿去呢?”
洛淮冷笑一声,“洛非山的心可真是大了。若陆青蝶真的没死的话,藏起她的人,定然是洛非山无疑了。”
“可是公子,我已经在所有洛非山的可能藏身之处都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跟你更别提陆青蝶了。”无檀摇头。
洛淮蹙起了眉尖。他有些想不通了,陆青蝶的确不会武功,在帝京也好,或是江湖其他地方,的确是没有势力的,那么,她会藏到哪里去呢?
水色把嘴里的饭咽进肚子里,“你们肯定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到啦。”
两个人转头看向她,无檀问:“你说,还有哪里?”
“皇宫啊。”水色翻了个白眼,“虽说陆青蝶和皇帝不对盘,但是他们现在一定是共同讨厌和要对付我们了,所以在这样的坏境下,洛非山明知在外不可能对付得了咱们,自然是要选择最有能力保护他们的人作为靠山啦。而现在能够与咱们抗衡的,难道不是只有皇帝么?”
洛淮眼中闪过笑意,“说的不错。”
水色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
“洛族之中,现在如何了?”洛淮却换了个看似与现在毫无关联的话题问无檀。
“回公子,按公子的命令,聆风卫已全部秘密驻进洛族之中。现在所有异动分子已被清洗。只待公子号令。”无檀回答道。
“很好。”洛淮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那里依旧是一块冻结了上千年的寒冰似的幽深冰冷,“我想,皇帝一定以为,洛非山已经全面掌控洛族了吧?”
“是的。据聆风卫来报,公子故意离开洛族这些年,洛非山在族中大肆收买一些长老,并且屡次放出公子非洛族之人的谣言。在聆风卫到达之前,洛族已如公子所想颇为混乱。支持公子的长老和族人们,已经为数不多了。但是现在,那些挑动煽动人心的洛非山所属,已被聆风卫全部控制。现在的洛族,才是公子手中的一大利器。”无檀说起来语气有些激动,想来心情也是如此。
水色呆呆的听着这两个人并不把她当外人回避而交谈起来的话题,然后伸手捧住洛淮的脸颊。洛淮身子一僵,想把脸缩回去,但是水色用了些力气,他稍微难以挣脱,只好问:“何事?”
“你的脑子,就是用来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了么?怪不得比鬼还精呢。”水色惊叹,“成天到晚都在算计,累不累啊?”
无檀冷笑,“我觉得脑子只用来想吃想睡,那才累呢。”
洛淮无奈的笑,拿开水色的手,“并非是我要去算计他们,只是迫不得已。不然,我也想和你似的,只成天想着如何吃喝玩乐,那也潇洒。只是我又不曾只挂了个主子的名头而不用管事。考虑这些也是职责所在。”
水色磨牙,“你是在说我只挂了个主子的名头不管事成天只想着吃喝玩乐的么?”
洛淮笑出声,“你觉得呢?”
水色桃花眼眨了眨,带着一股子娇憨的笑了笑,“我就是成天想着吃喝玩乐怎么了?那你也得好好的养着我。”
洛淮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外就有小厮来通传,“公子,外头有官差来,说是要缉拿水色姑娘归案!”
洛淮眼中的那清浅温柔顿时化为刺骨的寒冷,“你说什么?”
小厮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是刑部派人直接来的,并未通过府衙。”
水色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很是憋屈。但是她现在并不想再一次惹怒皇帝。反正她又没做过的事,她什么也不怕。皇帝还能对她屈打成招不成?若是皇帝真的敢这样做,她一定叫他后悔!她水色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并不好惹!想到这里,水色心里就舒坦了,道:“让他们进来。”
小厮见洛淮并未出言反对,而且现在也习惯了水色犹如府上女主人似的下达命令,于是就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无檀脸色不好看,“皇帝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想把水色带走么?”
洛淮没有说话,只是他周身的气场告诉他们,他心里也不如面上看上去那样平静。他看向水色。
水色对他回以一笑,“且看看他们是什么主意吧。别以为我就好欺负啦。玩心眼儿玩不过你们,但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洛淮听着水色这话,才点点头。
四个衙役从外面走了进来。显然,他们的脸色并不淡定。或许,还是对水色,或是洛淮,存着几分畏惧之心的。“水色。刑部孙大人奉命调查礼部尚书一家被杀案。现有证人供词说目击你乃行凶之人,现在,我们要将你带回刑部府衙听候审判。跟我们走一趟吧。”
水色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淡然,听完这话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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