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唏嘘,不是为命运即将来临的改变,而组长的那番话让她觉得悲哀,婚姻之于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还是从此要离开深爱的大海,不能远航?如果我们足够强大,是否不用受制于一纸婚书?
回家的公交车上,沈云唤的脑中一直想着组长说的那些话。
“沈云唤,你很有能力,这几个月来,其实有意无意中我都把最复杂最难的工作交给你。你胆大心细,有自己的底线,我辞职后想让你接手我的工作,名单已经上报了,你任重道远咯。”
沈云唤知道苏姐说的是一个月前的事,那时组内分成两队处理moyo和两个公司不同的财务报表,沈云唤在录入数据的时候发现了很多漏洞,好几笔账模糊不清的记录了数据。
同组的同事让她息事宁人,不是什么大数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沈云唤还是拿着报表去找了苏姐。
“这些账需要查证。”
“你觉得你可以吗?你在moyo才几个月,任何一个公司内部的关系都是盘根错节的,以你的能力你觉得自己能查到谁?”
“那不管?放任自流?”
“记住,只有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你说的话才有用,否则都是意气用事。”
很快,沈云唤升职的消息就公布了,她是新进员工,她在往顶端爬,为了某些信念。
说葡萄酸的人很多,沈云唤都只当作自己的动力,每天拼了命的工作。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沈云唤睡到中午才起床,从浴室出来时,在看新闻的沈爸爸指着电视问她。
“这个任氏是你不是以前的公司吗?”
沈云唤擦着头走过来,看了一眼新闻,手中的毛巾掉落。
——任氏的董事长于昨夜被人暗杀,凶手逃匿……
电视中,一帮记者拿着话筒和摄像机跟在任熙的身边。
“请问这次谋杀是否是前两次的黑衣人所为?”
“你父亲去世,是否由你完全接手任氏?”
他们蓄势待发,每一个问题都能把人心插出血来,就为了想挖到能让自己一举成名的独家。谁说戏子无情,最无情的明明是这些用镜头把人逼到绝路的人。
沈云唤慢慢走回房间,窗外,十月末的天空,依旧湛蓝如洗。
凶手一直没有抓到,关于凶手,唯一公布的特征便是右脸和右耳交界处的一颗痣,无异于大海捞针。
任怀遇死亡的消息在新闻上滚动播出一天后,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祝君怡知道消息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那张压在书桌下的报纸,被人小心翼翼的藏着。原因她了然于胸,她把报纸放回原处,不过问,喜怒不形于色。
她害死他的妈妈,以什么资格送上安慰呢,以前她一直觉得如果不能在任熙身边,那么漫漫人生该多么难熬。
如今有了自己的生活后,祝君怡不再执着于待在任熙的身边了,生活还是在继续,这一刻,在心里悼念死者,为生者祈福就够了。
转眼到了十一月,l市的冬天,凛冽而萧条。
祝君怡总觉得最近去上班时有人跟在她的身后,回家的时候也一样。这天在上幼儿园的那条缓坡时,轮椅打滑,眼看她就要摔下来,有人在她身后扶住了她。
“这些天跟在我身后的人是你?”
顾东没有否认,推着她进了教室,那天他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听祝君怡弹一首有一首的曲子。
下课后,顾东推着轮椅,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没到家,天空下就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晚饭过后,祝庄洋叫住要进屋的顾东。
“年轻人,和我出去走走吧。”
顾东和他一起出了门,祝庄洋带他来到海边,风雪中的大海显得沉寂,却又蕴藏着危险。
“在这里你看得到海的尽头吗?”
顾东没有说话,看向了黑暗中海面和天际的交接处。
“其实人的心和这海水的边际一样,因为站得低所以看不到尽头,当你达到一定的高度后,你会发现不过尔尔。重要的要放过自己,年轻人,你的未来还很长。”
顾东在海边站了一个晚上,他看着潮起潮落,看到太阳从海的那边升起来,笑了起来。朝警察局走去。
祝君怡第二天醒来后没有见到顾东。
“爸,顾东呢?”
“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没过几天,新闻上报道关于任氏董事长遇害的凶手已经抓到。祝君怡看到屏幕上那个一身黑衣,黑色棒球帽的男人被人拉着,他低着头,手腕上套着手铐。
祝君怡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他怎么会?他才22岁,他的人生明明才开始,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吗?
2010年的最后一个月,法院公布了顾东因为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月末执行。在这一天,有人来到监狱看望他。
隔着一道玻璃,祝君怡看着在她面前第一次摘下棒球帽的顾东,他的眼睛那么干净纯粹,这样一个漂亮的男孩,他的生命却已经进入倒计时,他拿起电话。
“为什么?别和我说什么做就是做了,没有为什么。是不是贺美西让你干的?”
那时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祝君怡,我是在赎罪,14岁的时候我做错了一件事,是贺总给了我一个重来机会,她救了我,她供我读书,给我吃的喝的,但她从来没有要求我做什么,贺总在入狱前找到我,除了让我把你送到祝庄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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