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坚信上天让我们遇见是为了互相拯救,当血腥味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我只能感觉到那把抵着额头的抢。就这样,我看到了你。多么狼狈的我,满脸的泥土和别人的血,你就那么笑着,笑着看着我。然后,我看到了生的希望。
——岑洛尧
john现在应该被他的人救了吧,她是不是碰巧救了个可以改变这场战争命运的人。真可笑,虽然知道了去德普的路,可是被束缚了人身自由的她要怎么去?
对于这群亡命之徒而言,根本不可能讲道理。岑洛尧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凉,不是英雄的那种,完全是小人物的悲哀,如果今天死在这里,她最多就只是这场抢劫暴动中遇难者名单上一个小小的名字,那将是她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明。不对,她当时报的是假名字,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真是身份的东西,也就是说,就算今天她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对待,岑洛尧时刻保持着清醒,她已经有大概36个小时没有没有合过眼了,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就是自己会被枪杀的血腥场面。在这样下去,她会先疯掉的。
维多利亚湖静静的流淌着,经历了千年的岁月。见证着洪荒之后的巨变,这里是尼罗河的源头,那个孕育着上古埃及辉煌、全盛和衰败的母亲河,那里有人类最初的最初,几千年后的今天,她继续见证着,不可预知的未来。
天还没亮,岑洛尧和一群俘虏被拉出了草屋,空气中透着死亡的味道。岑洛尧的隐形眼镜早在逃离的混乱中掉了,眼前的一切模糊的一塌糊涂,也美好的一塌糊涂。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她还没有做的事太多太多。还有那个男人,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她不甘心。
她的一生就要这么结束了吗,这里,好像这里离乞力马扎罗挺近的,她的灵魂能带她去那里吗。还好,她还有一个哥哥,她的父母只是失去了一个并不怎么亲近的女儿。
时间终将会抚平伤痛。她还没结婚,还不是别人的妻子,没有孩子,还不是别人的母亲,她的离开不会给他们带去悲痛。她现在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她突然又想起了他,那个和她相遇在三万英尺高空的他。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现在在干吗?会记起她吗?不会吧!岑洛尧你的理智哪里去了?都现在了,还在想这些。你们根本没可能,更何况现在还隔着整个大西洋!这一切都是命啊,真是半点不由人。
如果当初,不,没有如果的,岑洛尧使劲掐了下自己的手腕。想起了水青那丫头,她肯定会哭惨的吧,也不知道她现在和陈翼凡那家伙怎么样了。她一定会内疚,内疚自己当初怎么没拦住她到这个蛮荒之地,是啊,岑洛尧说这儿是她的梦想,阿青会不支持吗?不会的。她那么了解自己。
好像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了,是快了吗?不知道死神长什么样子?死掉以后是会进入另一个世界还是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完全感觉不到手和脚的存在,被人用枪抵着推进了湖里,维多利亚湖原本平静的水面被搅起了层层波纹,水草一圈圈缠着她的双腿,她突然觉得从心底往外的冷,现在不是夏天吗?
看着湖里的自己,这还是她吗?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好几天没沾水的嘴唇皲裂着,衬衫也已经由白色变成了黑色,她突然很想哭,很想他。突然痛恨自己就那样的走掉,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掉。
突然,天边一声闷雷,一道闪电诡异的划过天际,消失在山的那边,酝酿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岑洛尧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最后的平静。枪声,吼叫声,还有人掉进水里的声音,女人的,也有男人的,下一个是自己了吧。岑洛尧死死闭着眼睛。
可不对,这感觉很不对。
一只手使劲的扯过岑洛尧的头发,岑洛尧睁开眼睛,武装分子的那个头目正拿枪抵着她的头,左手使劲卡着她的脖子,目光凶狠的望着岸边。顺着他的目光,一群装备齐全的男人站在岸边,所有的抢都指着他们。不,准确的说是七个人,但岑洛尧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岑洛尧用余光瞟了下周围,其他人质都倒下了,她胸口周围的湖面也都被血染红,等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会真有人来救她了吧?
“放了你手上的女人!”岸上的人群后走出了第八个人,“我可以放你和你的手下离开。”
“我手上的这个女人好像没那么重要吧?”头目边说边用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起岑洛尧来,岑洛尧又望向对岸,几天没睡觉,她的眼睛已经是在超负荷工作,再加上近视,她能看出对面的人是男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容貌确异常的清晰,他身边的人和物都像打了马赛克一样,岑洛尧又眨了眨眼睛,不,不会是他,那个妖孽现下该在京城呼风唤雨呢,哪里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她一定是太想他而出现的幻觉!
“我只要你手上的这个中国女人,你放了她,我给你你想要的。”他一下一下丢掉身上所有的武器,慢慢渡进湖里,岑洛尧看着他小心的绕开水上漂着的尸体,向他们走近。
头目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扯着岑洛尧往后,岑洛尧一脚没踩稳,湖水很快淹过了她的嘴巴。
“我只是想保障这个女人的安全。其他的,不在我关心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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