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手持兵刃,踉踉跄跄、垂头丧气地朝我挪了过来,两边的案几也奇迹般地漂浮了起来,桃李之类的水果纷纷滚落。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头颅也合二为一,在空中悬浮着,朝我嘿嘿冷笑着。
张将军见此情景,伸开双臂,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我挡在后边,吼道:“四公子,快走!”
但是,我腹中实在是绞痛难耐,只能佝偻着身躯倚在案几上一动不动。终于,我再也克制不住呕吐的冲动了。我蹲到地上,张开嘴,任呕吐物顺着喉咙从肠胃中喷涌而出,鼻腔和眼睛中也似乎充满了酸液。一股前所未有的沮丧感充斥了我的心头。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东西在舔我的脸,又湿又热,还有两道暖气喷在我的脸上。我艰难地睁开眼睛,世界慢慢地清晰起来,思维也缓缓地恢复正常。
白色的超影、翠绿的树木,还有芬香的野花……
然而,我的眼睛还是有些酸痛,麻木的感觉依然残存于我的脑中。但是,我终于确定自己安然无恙逃出来了,摆脱了混乱的宫殿和疯狂地人群。对了,张将军到哪里去了?我赶忙四处观望。
猛然回首,我看到左后方有一堆呕吐物,看到了被胃液腐蚀成残渣的蘑菇。一瞬间,我明白了那些荒谬经历产生的根源。
原来是食物中毒后产生的幻觉啊!
一切都豁然开朗!
我身后感受到一块坚硬的板状物。回头一看,我竟然倚在了一座墓碑之上。我转过身,打量起墓碑上的字眼,隐约发现“宋”、“微子启”之类的字眼。看来,幻觉中自称“微子启”的老者是宋国的开国君主微子启,至于被称为山羊胡须的“毕公”或许是魏王的祖先毕高。只是不清楚他们二人为何出现在我的幻觉中,还对我如此客气。另外,微子启对我说的“火耀兴,帝卯金”之类的谶言又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头痛。还是暂时不去想这些烂事了吧。
正当我起身离去时,不经意间看到草丛中的一堆白骨,顿时恐惧感从我的寒毛中涌出。不过,我的好奇心暂时战胜了恐惧,于是朝白骨走去。走近后,我发现白骨旁边居然有一个半人高的洞,被几处藤蔓半遮半掩,黑漆漆的,看不到洞底究竟有多深。
白骨中残存着一支铜箭,想必这具白骨的主人由于误触了墓中机关而死掉吧。这个盗墓贼干惯了发冢掘坟的勾当,最后惨死在坟墓旁,也算死有所归。至于盗墓时间,我推测,或许是宋国被三国瓜分后吧。
我低下头,发现盗洞边缘有一些散乱的龟壳、竹简之类的杂物。于是,我俯身捡起一捆竹简,发现上面的文字古怪难懂,只识得“宋公”等若干简单的字眼,其余地一窍不通。短暂的思考后,我觉得索然无味,一股无名火也油然而生。
难道我学识不够渊博,竟然连这些文字也无法识读!墓冢里的人死了八百多年,生前威风八面,死后却被人盗墓,坟前也荒草丛生,一副破败衰落的模样。历史啊,总是让人无限感慨。不知道我以后能奋斗成什么样?我的坟墓会不会也会被盗掘?我的历史是否有人感兴趣?
我收起纷乱的思绪,抬头仰望天空。但是,天空被茂密的树叶遮蔽,从空隙处露出支离破碎的天空。当务之急,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阳光大道上去。
如何确定前进的方向呢?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
如果在森林里迷了路,找一块石头或一棵大树,周围必须有草,然后观察石头或是树干周围草丛的生长情况;通常情况下石头、树干南面的草长势旺盛。也可以寻找一棵稍微粗大点的树,观察树皮,一般树皮光滑的为南面,较为粗糙的为北面。再或者,寻一棵树叶繁盛的树,其南北会有很明显的差异,南面的树木很茂盛,北面较为稀疏。实在不行就砍到一棵树,观察树的年轮,南面的树木很茂盛,北面较为稀疏。
通过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我很快就判断出大致的南北方向。向北一直走,能到达大魏的方与郡,向南一直走就是楚国的地盘了。经过一番思考后,我果断选择了朝西南方前进,因为地图上显示西南方有一条官道。
大约半个时辰,我和超影终于走出了那片茂林,来到了官道上。
我忍不住欢呼起来,先前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一辆路过的马车稍微停顿,帘子掀开后,一颗肥硕的脑袋露了出来,发出“孺子哉”一声感叹,又加速而去。
我冲着马车喊道:“肥竖子,我加过冠了,不是小孩了。”当然,我并不能确定他是否听到我愤怒的喊话。
“咕噜噜”的响声从我腹中冒出,饥饿感立刻盈满了我的身心。我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于是超影风驰电掣般向前奔去。
没多久,我就看到了沿途的村落。这让在树林深处度过一夜的我倍感亲切。我继续前进,不到一刻,便远远看到了城门上“虞邑”两个篆体字。终于能彻底的休息一下了,而且也不用担心与我父母派出的人突然相遇了。毕竟连我的好兄弟卢绾都认为我会从单父邑经过,殊不知一场阴差阳错的遭遇让我临时改变了行进路线。
据说夏禹逼虞舜退位后,为了拉拢有虞氏的派系,把舜的儿子商均分封到此地,建立起虞国,也称“有虞国”。这便是虞邑最早的历史。从夏到商,再到周,虞国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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