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莫汐感到有一双冰凉彻骨的大手把她从地上抱起,那双手是那么凉,凉到一丝温度都没有。可是在那个怀抱里却格外安心。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飘浮着阵阵浓郁香气的房间,说不出是什么香气,仿佛夹杂着玫瑰、茉莉、月桂、夕雾和薰衣草的味道,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胸说不出的舒畅。摸了摸手边柔软的床单和被子,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一个像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醒了?身上还疼吗?”一个棕色头发、皮肤如玉的女人优雅地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奶香浓郁的咖啡。莫汐揉了揉眼睛,竟有些看得呆了,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她的眉眼也许不是那么美艳和夺目,可她的气质和风采,飘逸而潇洒,出尘而脱俗,举世无双。
“你好,我叫珍妮,是星辰学院占卜系的老师!”
莫汐眨了眨眼,疑惑地问:“占卜系?”
珍妮眼光柔和地看着她:“没错,我也是星辰学院的校医。我在大门口看到你被查尔斯的车撞到,就把你带了回来,给你涂了伤药,你就先在我这儿养伤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说着她用柔软异常的手抚了抚莫汐的头,手心里带着满满的温暖和鲜花的香气。莫汐隐隐觉得,这双手似乎不像昏迷前抱起自己的那双手。
可触到珍妮满怀柔情的眼光,心中的疑问又问不出口,只是觉得她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在她那样的目光下就算待在这儿一辈子也甘愿。
“那我以后一定一辈子听你的话!”她嘻嘻地笑。
珍妮被她逗笑了,看着她稚气未除的脸孔,脸色微沉:“莫汐,你来希腊之前,在中国做过身体检查没有?”
莫汐楞了楞,说:“身体检查?”
珍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点了点头:“你这几年是不是一直咳嗽,一咳起来就停不住?”
莫汐想了想,确实,自己这几年总是觉得疲倦,喝点酒就咳嗽,咳起来就停不了,总以为是因为高三复习压力太大,学业太紧,从来没太注意。
珍妮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凝重地看着她:“莫汐,你得了晚期肺癌,你知道吗?”
莫汐听到珍妮的话,楞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哦,那我还能活多久?”
珍妮看着她瘦弱的样子,心有不忍,还是决定把实话告诉她:“最多不过三个月”
莫汐又楞了一会儿,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居然没有太多波澜起伏,嘴角扯起一个淡淡的笑:“那这三个月我可要多吃点好吃的,把肚子填得满满的再去冥府!”
珍妮奇怪地看着莫汐,她从没见过一个人听到自己命不久矣,还能这样平静和乐观。她哪里知道,莫汐自小到大生活里从没得到过太多的关爱,一切全由自己自生自灭,完全不曾体会生活的温馨和乐趣,所以即使知道生命即将终结,也无欲无求、无牵无挂,对这一生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留恋。
珍妮看着她单纯的样子,心中一掠过一丝钝痛,她知道,她必竭尽自己的能力帮她度过这次人生中的劫难。
“莫汐,你知道吗,其实人的命运并非一成不变!”
莫汐仰起头:“改变人的命运?”
珍妮肯定地看向她:“人的一生有许多节点,有些噩运的节点是可以提前预知,并且想办法避开,即使无法完全避开,也可以改变某些命运的丝线,从而换天改命!”
莫汐不可置信地看着珍妮,换天改命?好像自从她进了星城学院,就遇到了一连串奇怪的事,这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看出莫汐的疑问,珍妮棕色的眸子里闪动着骄傲和自信的光彩:“外面的人虽然不知道,但是,数千年来星辰学院一直是一所魔法学院!”
莫汐失声惊呼:“魔法学院?!”
珍妮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叠塔罗牌,手指一弹,二十二张背面刻着绿色六芒星的塔罗牌倏地浮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圈,包围在莫汐周围。
珍妮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咒语,二十二张塔罗牌围绕着莫汐一圈一圈地旋转起来。好一会儿,珍妮猛然睁开眼睛,七张塔罗牌从牌列里跳了出来。
其中三张牌首先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又有三张牌形成了一个正三角形,倒三角形和正三角形相重合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六芒星阵。最后一张牌也落尽六芒星阵中央,和六个角的塔罗牌互相呼应。
七张牌依照特定的顺序依次揭开,分别是:恋人,月亮,命运之轮,魔术师,隐者,审判,和死神。
珍妮用自己的意念接触着淡黄色的七张塔罗牌,仿佛从牌阵里探知到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再次集中精神去探知牌面的含义,才缓缓地说:“塔罗牌告诉我,这一世你将会以两种身份和性格生活,这的确是我从前没有遇见的情况!”
莫汐悄眼瞟过珍妮,悄悄吐了吐舌头,不会吧,这塔罗牌的占卜也太准了!难道连那件事也能算出来?
珍妮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继续说:“大约十日以后,你会遇到一个命定的人,只要你抓住这次机会,就有机会换天改命!虽然未必能保证你的噩运从此避过,但起码可以延寿数年,此间命运的变数就不可而知了!”
“十日以后?”莫汐越听越玄。
珍妮一挥手,二十二张塔罗牌一张接一张整齐地飞回她手中,她把这套塔罗牌交到莫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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