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家人丁单薄,到了他这一代就他一个,所以年三十前,铁妈带着三兄妹和程程,去给父亲上坟这里的火葬执行的比较彻底,乡下当然买不起陵墓,在田头堆了个坑
铁石跪下来烧了三炷香,烧了些锡纸冥钞他从包里拿了一叠真钱出来,放到火里烧了铁妈尖叫一下,赶紧捂住自己嘴巴,看着真钱在火里烧城灰烬程程和弟妹们呆呆的看着大哥的举动,暴发户吗程程想,自己的老公还是免不了带一点乡下的土气,尽管他改的很好了
其实铁石想要知道,同样是一堆废纸,能够买到什么锡纸冥钞,凡人做阴间的央行牛鬼蛇神经常人间蹿来蹿去,是不是拿真钱更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笑,想起苦命的父亲拿了一瓶茅台,在地方洒落,最后倒了三小杯,对弟妹们说:“一起敬咱爸一杯“
铁妈对程程很满意,知道她家世好,人长得象仙女她甚至认为自己儿子可能是靠程程娘家才这么快发家的
因此就对媳妇非常的好
铁家所在的镇略为偏北,所以他们大年夜也吃饺子一家人很高兴得围着一起包饺子,电视嗡嗡的响,放一些热闹的节目弟弟刚上高一,进了县重点中学,妹妹还在镇上读初中,不是太喜欢读书,马马虎虎看见嫂子的打扮很羡慕铁石和程程也给她买了一堆新衣服,但不是太会穿,一边包饺子,一边缠着嫂子问
铁石用带着面粉的手拍了一下妹妹:“年三十了,别缠着你嫂子问这些,明天早晨自己去试新衣服“
“哥,你太讨厌了,我头发都是面粉“妹妹皱着眉抱怨
“好了,你们俩别闹妹妹明天再试衣服“
妈妈起身去看蒸的鱼好了没有
晚上开了一瓶香槟,这样家里人都能喝一点妈妈很高兴,终于看到一家从苦难中拔了出来,忍不住有泪花在眼角溅出
初一一家人安静的过,初二来了个远亲是铁石爷爷辈上,也算是村里族长,现在没这个说法,但隐约就是这样
铁妈赶紧给倒上茶,铁石在旁边屋里还没起床,晚上和程程谈心滚床单太久,被弟弟跑去叫了起来随便洗了把脸,掩上门出来,到正房看见老头,略有印象,就叫爷爷给老头一根中华,点上火
嗯,老头沉吟了一下知道这孩子现在身份不一样,村里都传遍了,公司很大,几千个工人在下面求活还是很客气,“石头,你看咱这一支一直没有太出色的人,终于你算出头了老人们想要重修祠堂,修族谱
铁石明白这是要钱,乡下就这点毛病
“爷爷,村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村里有什么需要,您就说“
老头很高兴,接着说:“族谱已经断了七十来年,祖上是想修,我记得那年要修谱的时候,鬼子打进来就断了。后来新社会不是不兴这个嘛,就没人敢提,这些年重视传统文化。所以,我们几个老人合计了一下,修一下族谱,然后把祠堂建起来,把你父亲和其他一些人的牌位也放进去。”
铁石点点头,这是好事,起码对母亲来说,是一个安慰。
“好,我拿一百万,不够您再找我。”
老头这激动,这孩子太大方了,这是发财了阿。不行,得让儿子从镇上赶回来拜见一下。儿子是本镇的镇长,一早出门去附近洋门镇拜年,说有领导在。
铁老三和洋门镇的镇长章大路算酒友,还有些利益上的结盟,当章大路知道现任的市长要回家来过年,就提早询问他们家老爷子,算是自己族叔,能不能去拜年啊。乡里乡亲不能免俗,老爷子说,章市长还是要给乡亲面子的,正好问问乡镇情况。章大路就私下通知了铁老三,铁家镇的镇长,装作初二去拜年碰见了,混个脸熟也好。铁老三快五十了,基层待了很久,一直没机会上去,都快死心了,想想心不甘,要是能混个副县退休也好啊。
两人结伴同行,带着烟酒,不熟悉领导情况,就不敢乱往里放钱,好在章市长兄弟多,子女一堆,到时候发发红包就行了。
章市长很客气,起身招呼坐,两人受宠若惊。一起喝茶,章市长才知道这是隔壁镇的镇长,心理通明,也不说穿,否则下属就难做了。正好多问问乡镇状况。
其实这两个镇挨着,情况也差不多,多以农民工出外做建筑工人和装修工为主。工业就很缺乏,两个人同病相怜,都因为政绩上不去,被搁在下面了,整天调节留守家庭的矛盾。留守家庭多了,乡下道德沦丧,更加混乱,跟着老公走的还好,留守妇女一不甘寂寞,红杏出个墙,再被夫家知道,事情就闹大了。然后又是各种赌博,无所事事的人四处闲逛,打牌赌钱;或者玩**彩,这玩艺也到处都是;或邪教下乡,多一些老人妇女因无聊,精神空虚被吸引。
头大如斗,天天都是烂事,但这玩艺不能对章市长说,你大过年的给领导填堵?
章市长还是关心经济,问起来。
两人不敢叹气,但还是实事求是地讲了好的,说建筑业劳务输出作的很成功,所以当地收入不错,家家都盖了楼房。这是习俗,农民一有钱就盖房。铁妈一收到铁石汇来的钱,看看给弟妹读书足够,就想盖房,他们家还是平房。缺乏人手,就暂时算了。
章市长也知道,心里感叹,还是自己了解那点问题啊。就问:“外出劳务输出,就没有做大的吗?可以回来做做投资阿?”
两人摇头,说都是小包工头,大建筑公司都是通南那边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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