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早已许久不能安眠,昨夜回来得太晚,吃了苏昭荀亲自下厨的爱心面条就匆匆洗漱睡下了,一觉无梦睡到大年初一早上十点多,清醒后她抱着被子想:坏了,忘了给苏爸苏妈买礼品也没打招呼就冒昧登门了,他们会不会以为她是拐了他们儿砸的坏女人啊!
直到苏昭荀带着她走到拄着拐杖走路不利索的苏母前面打招呼时,她才隐约摸到了点当年他不辞而别的真相。
苏母据说今年才五十三,可看上去徒然衰老了十几岁,姜岚笑得甜甜的喊阿姨,苏母望着他俩也笑得慈爱又欣慰。
苏昭荀揉了揉她的发:“早餐给你做好了,我们都吃过了,你自己先乖乖在餐厅吃着。”
姜岚听话的走到餐厅,边喝筒骨粥边观察着他们母子两人,他把苏母扶到客厅的小床上,开始熟练的给苏母按摩,然后和苏母说说话,苏母估计是病及舌头,说话已不太利索,苏昭荀边按摩边认真倾听,然后和她说说他的工作,也说说姜岚。
隔着老远她还是能清楚的看见他眼里都是温和的笑意,昨晚她刚进来时就在想为什么要在客厅放张小床,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个用意。
她吃完了也凑过去,他正把苏母的双脚抬起来让它们弯曲成九十度,然后把苏母的两边腿拉开再合拢,几次之后又让它们伸直,如此反复要做满近四十分钟。姜岚笨拙的按照他刚才的做法帮苏母按摩手,一遍过后她侧头用眼神询问这样做正不正确,却瞧见他眼里都是温柔。
姜岚:你够了……严肃时刻禁止乱撩!
既然他不回答,她只能问问当事人:“阿姨,我这样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母全程都在笑,说:“米有,你坐着,坐……让昭崽来。”
姜岚认真倾听又在脑里分辨了好一会才明白苏母说的是什么,她笑着摇头:“我不累。”
她向来耐心足,苏昭荀停了她才肯停。
午饭过后,苏母要睡午觉,被专门照看她的阿姨扶到一楼专门辟出来的房间里。
她和他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正重播着昨晚的春节晚会,一时诡异的无人说话,一只大手悄悄的爬到她的手背上,把她的小手裹住。
“两年前我爸爸突然病逝了,当时我还在学校,脑海里烦恼的顶多只是想着和你见面时怎样才能再多说几句话,接到电话时还以为别人是故意哄骗我,着急赶回来的时候还把手机给弄丢了。”
姜岚静静的听着,他隐去伤痛,故意轻描淡写:“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就要出席自己父亲的葬礼,不久后我母亲也中风了,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两个多月,回到家时也离不了人,我爸留给我们的也只有他以前装点门面用的房子和车,车子卖了以后钱在医院花去不少,我只好休学去辉艺打拼。”
三餐未温饱,母亲又需要人照顾,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谈恋爱,等他混出了名头也有了时间,她早就属于别人了。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用力一拉,她就成功躺在他的怀里,两人的眼睛还是望着电视机,心思却都飞到了天外。
“昨天到了b市才敢告诉你我去接你,这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在我心里你很重要。”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我很坏,把我所有的不好全都呈现在你面前,就算你心里有了负担或者讨厌我都没关系,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你,还要不要我?”
姜岚听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纵然明白他选择此时说也是存了点心机,可是这样的他谁能拒绝,躺在他怀里,抬头与他对视:“从那时候到现在,你都很累吧。”
苏昭荀一愣,感觉她在挣脱他的手,他默默的放开,她在他退开之际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他低头,看到她眼里荡开的一层层波光。
他听到她说:“以后,我们共度风雨。”
气氛正好,两人的头悄悄靠近,在快要贴在一起时,一个物体像人来疯似的窜进来,然后满屋子撒开爪子的奔腾。
姜岚面色如常的退开,指着像是狂犬病发作的哈士奇,含笑道:“传说中的二花?”
郁闷的苏昭荀点了点头,见她感兴趣,唤了声“二花”,活泼的二哈听到召唤立刻窜到他面前,两爪子搭在他的膝上,望着他无辜的吐着舌头。
乍一看还真是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样子,蠢萌蠢萌的,不过姜岚可还没忘记它刚才的闹腾样,笑眯眯的称赞:“二花,真是个好姑娘。”
二花听到有人提它的名字,朝她瞥了一眼,然后不感兴趣的又扭过头继续盯着主人看,两只绿豆小眼都快要冒光了。
听出了她言外之意的苏昭荀简直不能更悲伤,像是刚要吞下肥美的鱼肉喉咙却莫名其妙被鱼刺卡住了一样,郁闷的起身给自家二哈撒狗粮,看着二花没心没肺的呼哧呼哧的吃得开心,他心道,二花,你知不知道你家主人刚才差点就把初吻给送出去了?
姜岚在苏家待了近一个月,一是苏昭荀不放人,二是她也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
她舍不得他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照顾苏母这么累,就揽下每天早晨给苏母按摩的重任,然后带着苏母到花园里浇花什么的,偶尔去逛街,等他下班回来了吃完晚饭两人一起去溜二花。
饭菜有阿姨做,她也经常提着自己做的饭菜去辉艺找他一起吃午饭,他的同事们经常一边吃着狗粮嚷嚷着他们虐狗,还一边次次都坚持不懈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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