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岚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后打开房门时,果然见到了齐成钰这次给她找好的“金主”。
“侯爷早安,您是在等齐岚一起去给夫人请安么?”
齐侯爷甚是诧异的见她一脸平静还问也不问她以往总挂在嘴边不离口的“公子”一句,心下稍喜,把亲自端着的东西移到她面前,示意她回房换上。
姜岚听话的换上他准备的衣物,很合身,也很华丽,伺候的侍女还给她梳了个适合这身打扮的发髻。
这并不是一个下属该有的装扮。
这几年除了舒夫人点名要她来汇报齐成钰的事情,姜岚基本不主动往她跟前凑,舒夫人身为皇后的胞妹也时常进宫陪伴无亲生子嗣的姐姐,这次舒夫人见姜岚如此打扮怔愣了好一会,犀利的眼神在她和齐奂安间流连许久才疲惫的挥了挥手,让他们别在她跟前碍眼。
她就知道,齐岚会毁了大儿子,她从前偏疼小儿子,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毁掉一直舍不得的好苗子也在所不惜。
出舒夫人的房门时,由于身份原因姜岚落后齐奂安好几步,所以也只有她隐约听见了舒夫人几不可闻的一句话。
“不要忘记你的命是谁的。”
她的命是谁的?以前是舒夫人的,后来是齐成钰的,现在她的命,被齐成钰送到了齐奂安的手上。
姜岚脚步不曾停顿,面无异状假装没听清。我的命当然是我自己的,只有我想给谁,没有别人强迫我归属谁。
不知齐侯爷以前被齐岚灌了什么**药,对她也真是好得没话说,并且要求不高,每日只在他晚上办公回来时要求喝她泡的茶,跟她说些京里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聊完客气的送她回房……就在他隔壁,谦谦君子的不动她一根手指头,正经得不了,就跟她昏迷时偷偷摸摸拉她手半天不放的人不是他一样,搞得姜岚怀疑他人格分裂。
于是她经常听到他说老皇帝身子骨已是不大好,七皇子和五皇子对掐得厉害,皇后收养的太子状似好兄长那般只能左右为难的夹在中间做和事老,甚得皇帝宠信的赵之瑞明言只辅明君。
他把京里的名人和发生的事几乎都点了一遍,唯独在京里作为身残志坚的代表、太子殿下身边极会权谋的有名谋士、他的嫡亲弟弟→齐成钰,只要她假装不经意的一问起,齐侯爷嘴上跟缝了拉链似的半个字也未提。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足不出户还能知天下事,姜岚的不满消了一点点,只除了齐奂安把她看得很严,明明就在一个府里却根本没机会溜去临水雅筑和小狼崽来一次互诉衷肠。
一晃三月而过,宫里频频传出太子因政务上办砸了些事情(他那两个弟弟干的),东宫一众女人的肚皮几年来又不曾有过动静(太子自己作的),等原因被皇帝当众斥骂“无才无德无子嗣”,这话忒狠,朝中风向一动,七皇子府瞬间门庭若市,成了朝臣们的香饽饽。
齐奂安最近也是心事重重,这晚表现的尤其明显,姜岚给他倒了杯酒,试探他:“侯爷有何事这般为难?”
齐奂安也不瞒她,不过保留了一些:“皇上如今是越来越……太子从御书房出来时额上血流不止,现在后宫里贤贵妃仗着七皇子得宠也敢在皇上面前和皇后姨母争权,现在朝堂上的水是越来越浑。”
他说到最后怒气顿生,她一倒满酒他就端杯仰饮,连连饮下数杯酒后他说:“这月中旬圣驾去秋围,你……好好留在府里养身子。”
齐成钰腿脚不便,每年秋围从不参与,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她听话的样子反倒令齐侯爷不安,他犹豫许久,还是道:“罢了,到时候你换身衣服,跟着我出去见识见识吧。”
“嗯,好。”
她还是乖乖应允,齐侯爷也终于放下了心,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缘故他今日困得尤其早,回了房里乏得晚膳都未曾动过一口就躺上了床,他只以为是最近绷得紧才累得慌,丝毫不曾也不愿意去怀疑姜岚。
夜深人静,姜岚换上一身玄色劲装,威胁了系统一番终于让系统松口给她带路让她不被齐奂安的人发现,至于齐成钰的人……以她现在羸弱的身躯,不让他们发现齐成钰就会起疑她了,不过料他们也不会拦她。
果然,在临水雅筑畅通无阻,竹园的花亭里,齐成钰坐在轮椅上望着她种的花出神,依旧青衫磊落,依旧是万事不入眼的淡漠,依旧……这么好看。
姜岚已经太久没见过他,颜狗差点被他遗世而独立的风采折服,隔了好久才向前男友(?)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一开口便带了感慨:“公子,近日可好。”
齐成钰早已知晓是她,见她出声就转过身打量她,随即皱眉,她是真的瘦了,以往穿这身劲装是英姿飒爽,如今这身就跟挂在她身上似的,松松垮垮。
齐奂安承诺过会照顾好她的,他心里有气,提笔:『不好』
侍女备的衣物不如你眼光,不好。厨房端来的膳食不如你做的精细,不好。早上醒来没有你来给我束发,不好。晚上回来时再没有你等候在半路,不好。摇铃时不再有回应,不好。
夜里寒凉怕他感冒伤风,姜岚就像以往一样蹲下身帮他拢好衣襟,心里琢磨怎么看那两个字都有点委屈之意在里头,抬头看他时他脸上平平淡淡半分情绪不露,她停下手,猜不准他“不好”的意思。
“听闻太子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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