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决盯着那把剑已经过了很久,他是如此专注,以至于连血屠城的出现也没有过多的分散他的注意力。伴随着那木多的死去,启星剑四周的星辉慢慢地消散。启星剑无力地插在地上,不远处是那木多那了无生机的尸体。
那木多是被匹侯活活震死的,所有的伤势都封在他的体内,随着那木多彻底的死去,鲜血从他的七窍甚至是毛孔中流淌出来,渐渐的汇聚成一汪血水,如果凑近仔细观察,血水中有一粒粒的血滴正在来回滚动。
另一侧,血屠城的拳头离车鹿台越来越近,他的嘴角再次上扬了起来,不过这次他笑的十分诡异。耳畔的笛声变得更加的悠扬,声调拉的越来越长,连时间似乎都变得缓慢了。事实上,时间真的停了下来,血屠城的身影停在了半空中,在他的拳头离车鹿台的头顶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嘻嘻,你们果然是有所准备,”血屠城悬在空中笑道:“不过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柔然少主。”说罢,一道无形的压力从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草丛中,无数血水从地下以及那些死去的袭击者的身体里缓缓涌出。“现在我要出手了,你还能活下去么?”半空中的血屠城神色阴翳,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车鹿台将手中的柳笛和铜箫合在一起使之变回了羌笛的摸样,停止了吹奏。他皱了皱眉头,手中的羌笛前段弹出了一寸长的刀刃,凌空点了三下。三道精光射向血屠城,自己却向后掠去。然而,三道精光未触其身,半空中的血屠城就已经炸成了漫天的血雾。与此同时,遍地的血水中无数血滴剧烈地震动起来,脱离大地的束缚悬浮在半空中。漂浮在四围的血滴蠕动着,颤粟着,然后散开形成一层血雾。血雾渐渐扩散,遮住了场地上的一切。
血雾中,血屠城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似乎即将脱离尘世却又对这世间的一切有着近乎贪婪的渴望。
“自从发现了身后的尾巴,你便开始准备,毕竟事关自己的生死,你给我留了无数张底牌,只为从我手下逃出升天。”
“那么你就该理解,我为了杀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毕竟你的死活关系着整个草原的命运。”
“这个血阵是我出发时就布下的,布在那些游骑的身体里,一旦他们死了,这个阵法便自动激发,形成了现在这个血雾大阵。”大概是自觉胜算在握,血屠城似乎并不急着动手,只是用大阵困住了众人。
“首先,我还是得恭喜你竟然真的练成了血碑上的武学,其次我想说的是,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车鹿台的声音依旧镇定。
“你还是紧张了,没有料到现在的局面,所以准备不充分,对不对。”
车鹿台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握紧了那支羌笛。
“虽然可汗大人让我带着你的头颅去见他,但我还是要再问你一次当年的问题,入我门下,顶礼于我,你可愿意?要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车鹿这个姓氏最后的机会。”
“当年你杀我族人,灭我满门,如此血海深仇,你还敢收我为徒,你不怕来日我趁你不备杀了你么?”
“哈哈哈哈......”血屠城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血雾阵中,每一滴血都开始颤抖起来。“想杀我,你看看我现在这个状态,你知道如何杀死我么,这个世界上能杀死我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柔然少主。”
血雾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原先缓慢蠕动的状态,血雾越积越厚,渐渐遮住了天空,只能透出一丝日光,“现在,回答我吧,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
“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话太多了。”
说罢车鹿台的四周便亮了起来,他的身前是一支燃烧着的羌笛。光芒照射在血雾上,无数血滴被瞬间蒸发,发出滋滋的声响,车鹿台的周围被清理出了一片真空地带。光芒引燃了地面上的枯草,熊熊的烈火在血雾中燃烧,蒸发着污秽的血水。光,热,火,随着羌笛的燃烧,血雾变得越来越淡,透过血阵已经可以看见草原上那昏黄的太阳。
然而一切都停住了,一颗深红色的血珠悬停在了半空中,枯草上的火便熄灭了。一阵阴风吹过,带走了余下的热量。光被扭曲了,以血珠为中心,所有的光都被扭曲然后被吞噬。血阵中一片漆黑,“祖传的圣物被你烧了,看来你是要拼命了”血屠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大鹏的羽骨,也不能伤我分毫,看来柔然的气运已尽,就让我送你去见你那些列祖列宗吧。”
血阵中又亮了起来,那是血的颜色,无数的血水在汹涌,血水席卷着场地上的一切,将它们吞噬,然后同化。车鹿台手中已经空无一物,他望向四周,有些绝望,似乎还有些解脱。他看到了早已昏迷不醒的小侍从努桑哈,仍在苦苦支撑的匹侯,以及那个拿着剑的少年。
少年拿着散着星辉的剑,一如战士举着被烧着支离破碎的战旗。星光从启星剑的剑刃上喷涌而出,刺破了四周的血色。令人震惊的是,少年的双眼一如启明星般明亮,两道星光从他的双瞳中射出,直刺向血光的深处。
“竟然能和启星共鸣达到这样的程度,这少年是你最后的底牌么,不过你还是小看我了。”血屠城的语调略显慌乱,但血水任然有条不紊的席卷而来,阻挡着那两道星光,同时也冲刷着那些从启星剑上散发出来的星辉。
“纵使修罗三千万,以我一血可屠城,能逼出我的全部手段,你该感到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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