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黑白棋法得推演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要知道我们在这别云峰多耽搁一刻那玉门关的情形便险上一分,虽说我们把所有家当都带了出来,但你们陈家那棵独苗可还在城内,他若出了什么差错,我可如何跟咱爹交代啊。”自从那日陈盼盼进了中军大营,武成峰便不再做那速战速决的打算,偃旗息鼓,只等娘子将那黑白棋法推演完善后,再与那血屠城一决雌雄。
“你若不在我耳边燥涩,我便能更快些”帐内,关盼盼盘膝而坐,一张俏脸粉嘟嘟得透着一丝微红,额头上满是汗水,身前铺着一副足有一丈长宽的棋盘。虽说是棋盘,其上却没有棋子,只是弥漫着些雾气,其间隐隐有山丘平原纵横交错。
“玉门关那你暂且放心,庆之那小子的水平你还不清楚么,单论兵法谋略,当今天下能有几个将领能在他手里讨到便宜,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那血屠城绝非泛泛之辈,若想破阵,可得花上几分功夫。”说罢,陈盼盼兰指若虚,对着棋盘轻点数下,那些雾气便又淡了些,其间景物变得更加清晰。
一旁,武成峰见那阵法快要成型,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是放下了,打了盆清水,洗了毛巾,为妻子擦去脸上的汗水,打趣道:“老婆大人就是厉害。”
“死相”陈盼盼听武成峰这么一夸,心中有些羞恼,双眉一沉,不再理他,手中道决又快上几分,瞬间完成了那黑白棋法的最后几步推演,双手合十收势,长长吁了口气,说道:“这阵法虽然好了,却还缺个阵枢。”
“阵枢?”
“不错,这黑白棋法衍自道教阴阳二字诀,得有两个阵枢,那驾车天下第一的陆先生能算一个,剩下那个得你自己找。”
武成峰眼睛一转,脑中便浮现起一个青色的身影,便对陈盼盼说道:“话说我这里倒真有这么个人物,只是不知他现在还在不在营中,会不会答应。”
“会”声音自帐门传来,人影晃动,抹过一缕青光,那来自“三丈院”小厮在帐内现出身形,一伸手指,夹住了那枚向他袭来的白色棋子。
陈盼盼有些诧异,来者不仅仅躲过了她的感知亦挡住了她的攻击,眉眼一扬,问道:“大修行者?”
青衣小厮没有回答,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摊开手,一枚白色棋子被一团绿芒包裹着浮在手心,手腕轻轻一震,手中划过数道绿光,将那棋子切得粉碎。
正在此时,帐外却又忽地刮进一股秋意,一人无声地出现在帐前,压低着斗笠,露出铁青的下颚,仿佛无物般斜靠着帐门,撑着只手缓缓旋转着斗笠,穿着身褐色的粗麻布衣,显得强悍精干:“刚刚见此气机躁动,还倒是有敌来犯,不想却是来了位帮手。”
随着这位天下驾车第一的陆先生的出现,帐内的气氛略微有些缓和,那青衣小厮手一翻,收了绿芒,低声说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让我做什么,请全部告诉我,我全都答应,只不过有一个条件,这次要杀了血屠城。”
一听此言,帐内几人皆面露诧异,就连最为淡定的陆先生也是嘴角上扬眉际轻挑,波澜不惊的眼中泛起了几丝兴奋,说道:“三个大修行者加上二十万雄兵,这事倒还真可以试试。”
“这几日,我就住在偏帐内,若是想好了,便来找我。”那青衣小厮站起身来,也不等他们答话,身形一晃便离开了,独留那三人在帐内面面相嘘。
“那位兄弟,你还没说你叫啥呢?”武成峰反应过来,向帐外追了几步喊到。
“你们可以叫我‘那个人’。”风中隐约飘来青衣小厮的回答,到有几分缥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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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本是杀人时,加上这月黑风高的好时机,使得李决三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潜入牙帐救人。这几日,连续几波游骑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引起突厥人的警觉,在解决了三波巡夜的士兵后,李决三人有惊无险的潜进了大营,向那顶大帐偷偷摸去。
小小身形矫健在前方探路,只见其身法灵动几个纵身便将那些个躲在牙帐周围的暗哨放到,回过头,向李决和石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帐内亮着火光,却没有映出人的影子,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刮过营火发出的声音,李决小心翼翼地抽出启星剑,挑开了帐门,走了进去。
白色的大帐中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奢华,一张木案,一席软榻,一副刑架,一只火盆,昏暗的炭火中升起点点火星,好似调皮的小精灵跳着欢快的舞蹈,一位老人躺在榻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宁静而安详。
毕青被绑着双手吊在刑架上,浑身是血,双目紧闭,口齿微张,似乎已经力竭,身上没有新伤。石宗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跟前,仔细打量着他的侧脸,终于在那些凝结成块的血痂中发现了那处刺字,轻轻捂住了毕青的嘴,推了推他的肩膀,想把他摇醒。
许久,毕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因为自己嘴被人捂住而吃惊,摇晃着脑袋看清了眼前的众人,点头示意石宗放开手。
石宗见其如此冷静,暗道一声佩服,赶忙松开手,将其从刑架上解下,拉着他的胳膊将其扶起,颤颤悠悠地向帐外走去。忽然,毕青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众人,“呵呵”干笑一声,无奈叹道:“一群白痴。”
老人醒了,不知何时已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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