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说他会喜欢政治斗争中的虚伪盘蛇、假面应付?
他累了,他很累,他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更不希望生活中会出来一个跟他势均力敌的敌手。攻攻防防、试探猜测,他讨厌这种永无止境的生活。他这么拼命,不是他喜欢,只是因为他不这样,就会被那些人排着队撕烂吞噬,连一点渣滓都不会剩下。
他掩饰得多好啊,连白佑澜这样的人都被他瞒过。连白佑澜这样的人都被他瞒过,还有什么人能明白他真正的想法?
顾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攥住,呼吸困难。他很难受,非常难受,没有人会理解,不会有人清楚他所思所想,不会有人真正关心他,所有人,所有人盯着都是他展露的能力,没有人关心他真的在想什么。
好像自己跟全世界都分隔开,融不进去,就像滴进水里的油,只能在他人之外漂浮。
“王爷?”顾景的情绪变化的违反了他平日的表现,白佑澜皱眉,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刺激到了顾景。他是很希望顾景能在他面前展露自己,可是这种展露,他没兴趣也没耐心安慰一个情绪失控的人。“没事。”顾景飞快地反应过来,自己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情绪外露这种事,半刻钟都是多的,“今日与太子对弈,可谓是一件乐事,只是天色已晚,本王不便多留。”说罢,向白佑澜微微行礼,径直出了门。
白佑澜在后看着顾景离去的身影,实在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惹了这位王爷。视线一转,看向了桌上摆着的点心,完完整整,一块未动。点心内下毒实在容易,又无法跟人共食,顾景不动在常理之内。如果可以,白佑澜相信顾王爷连口茶水都不会喝。
福王府。
“王爷怎么了?”莫谷尘询问状态不太对的顾景,回来以后就一直心情低落,下人看不出来,可是他相伴顾景多年,察觉得出。莫谷尘仔细回想,也没发觉今日有哪里不对的地方。“莫谷,我没事,我只是有点失望。”顾景垂着眼,盯着桌角发呆。
本来以为白佑澜是个目光足够敏锐的人,没想到他跟那些人一样,只不过看到表面。顾景想起白佑澜之前所做的示好行为,心里的反差更大。心里曾隐隐有过期待,这是个能听懂自己的人。
“是我看错了。”良久,顾景才悠悠地叹了口气。
第17章
自从那日于太子府归来后,来福王府投拜帖的人便隐隐有增多趋向,大半都是八皇子这边的大臣,顾景没兴趣去应付这些其实算不上是权高位重的人。新一轮的官员调动就在眼前,明年还有科举考试,朝廷总不能让那些寒窗苦读还没j-i,ng通人情世故的愣头青们对朝廷有太多怨言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气之下散布什么谣言?后续处理麻烦,连带处理也广。要在官场慢慢磨砺一两年,再血气方刚也被这官场变成八面玲珑的圆球。
只是要让这些年轻人暂居好位子,就必然有人要退下来。可是怎么保证回头还是原来的人上位?万一新人做的不错呢?这个关口,各派的实权人物自然忙碌着,剩下有时间联络感情的,也不是权力中心的人。顾景又怎会自降身份?奇货可居,要有定力,才能赚得更多。
白佑澄不会不明白他的想法,这个时候不过是个态度,至于见不见面,倒没有没有那么重要。只不过顾景明明可以过个清静一点的年,却是因为白佑澜不得不过上每日回复拜帖的生活。白佑澜赶在这种时候约他去太子别庄,在一些人看来,再不行动,顾景就要彻底战到白佑澜一边了。拿他当靶子吸引注意力,自己好趁机多塞点人,顾景叹了口气,就当还人情了。
只是有的人忙,有的人就闲了。有的人可以挡住,有的人就不是门口的人能拦下的。
比如古乐儿。
提起这个前未婚妻,顾景也是头疼。这是他母妃自幼给他定下的娃娃亲,顾景本来没有反对的意思,他总是要娶妻生子的,娶谁都没有什么区别。况且古相帮了他良多,人家想亲上加亲,顺水推舟也不是不可以。而自己的未婚妻,顾景自然要待她好些。后来顾旻横c-h-a一脚,古乐儿和亲东辰,顾景心知对方并不想让自己成亲,哪怕只是个平头百姓,顾旻都不希望看见再有人成为他的盟友。既然这样,又何必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可是在古乐儿眼里,顾景这番举动代表着他对自己有情,他们互相相爱,只是有小人从中作梗,只要只要将小人铲除,就能嫁给顾景。看不清顾景又如何?他们是相爱的。顾景如今的疏远,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只要顾景爱她,她只要顾景的爱就可以了。
因此顾景每天还要头疼怎么打发走古乐儿。虽然她是晚上来,尽管她能提供一些秘闻。可是古相一家因为自己已经遭受太多的磨难,他又怎能拉着这个老人的女儿再入火坑?
顾景这边尽管人多,总体来说还是非常轻松的,如果跟白佑澜白佑澄相比的话。两方人马激烈交锋,因为东辰帝已经老了。如果不能在东辰帝去世之前抢过太子的宝座,柳瑞就只能看着柳家慢慢没落。白佑澜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就算他肯放过白佑澄一马,也绝对是在剪断他所有羽翼之后。
柳家,绝对不会幸免于难。
事实证明,顾景这个挡箭牌真的很好用。
太子一派不仅捞到了户部的那个二品官职,还成功在刑部打进去一颗正三品的钉子,撬开了六部高层的大门。来年的科举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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