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什么不敢当。姑母这人只说实话,不信便问你姑父,是不是如此?”李玉琼说着就看向裴驸马,目光变得更柔和了。就在裴驸马点头应和的刹那,李玉琼粉面含笑,露出一抹娇嗔。
普通人眨眼就过的事,但在李明达看来却很受不住,正欲开口告辞,忽听房驸马对她嘱咐。
“我听你姑母说了,你此来安州除了探望你姑母的病,还要去灵安寺祈福,顺便也要散心。只祈福这件紧要的事做完便罢,你姑母的病时好时坏,这会儿瞧着上尚没什么大事,你便不必估计,合该好好玩,有什么需要或是不懂的只管来找我和你姑母。别的可能未必敢应,但叫你在安州玩好吃好,却是可以做到。”裴驸马温和地对李明达笑着,极尽温柔。
李玉琼一直紧盯着裴驸马,瞧他目光落在李明达身上有点久,虽未见异常之色,却心下还是有些吃味,嘴角的微笑因此也便有些不自然了。她忙道:“哎呀,瞧瞧天色也不早了,兕子连日赶路劳累,该叫她早些去歇息?”
李玉琼发出的是疑问,话毕的同时就看向裴驸马。见裴驸马点点头,又说李玉琼不改在这么晚叨扰晋阳公主。李玉琼才忙对李明达道歉,请她体谅她这个时而头痛的病者的思虑不周。
“我不介怀。”李明达便就此告辞。
李明达回身走时,听到了什么东西相摩擦的细微声响,微微侧首用余光瞧去,只见裴驸马和李玉琼正并肩站着对自己笑,但俩人相邻挨着的手却不见了。李明达恍然想起李玉琼的左手和裴驸马的右手都戴了相同的宝石戒指。刚刚她听到的细微声音,很可能就是这两枚戒指相蹭所发出。
这二人正背着她在牵手。
李明达可不敢耽搁这二人的‘恩爱’,立刻快走离开。谁料她前脚刚离开房间。后脚就听见临李玉琼质问裴驸马他为何要用那般的目光看晋阳公主。
“兕子我二哥最宠爱的公主,你要敢打歪主意,我立刻拿刀削了你的脑袋。”
裴子同忙作誓:“天地良心,我不过是因为她受宠的身份,才对格外高看她一眼,如此却也不过是为了咱们的事。公主这次真想多了,我说过再不会负你的话,便肯定不会。再言,那样的小丫头,也不是我裴子同的喜好。”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的宝贝公主,那咱们……”
李明达听到这里,健步如飞。
田邯缮急忙跟上,因觉得奇怪,忙紧张地询问:“公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明达摇头,脸颊微微泛红。回房后没多久,李明达就躺在榻上准备安睡,迷迷糊糊间,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两名女子的说话声。
“驸马回来了,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才刚回来的时候,我和竹子她们几个还去偷偷瞧了两眼。驸马还是那么英俊潇洒,让人看得心砰砰要跳出来。”
“我看你姿色不错,倒是可以考虑去爬驸马的床。”
“呸,快别说这样的话。便有这心,想想公主,谁敢!”
“刚不过逗你呢,你还真敢想!这高枝你可攀不起,小心没命!天不早了,咱们赶紧把这包羊肉给偷偷吃了,然后好回去睡觉。”
李明达接着就隐约听到吃东西的声音。因太困,她也没睁眼,晓得就是府里的丫鬟嘴馋偷吃而已,听声音没了,她就翻个身继续睡。
至次日天亮,吴王立刻那边捎消息说下午便来。
李明达应下,打发人回复李恪,便去用早饭。
李明达起筷,随便夹了一块菘菜入口,却迟到一股淡淡地羊膻味。李明达蹙眉,问菜里是不是放了羊肉。
田邯缮忙用筷子拨弄,随即确认道:“没有。”
李明达瞄一眼被天干山拨弄过得菜盘子,立刻就在一片菜叶的边角上看到了一粒很小的肉渣。
“放过,却把肉挑了出去。”李明达道。
田邯缮立刻亲自带人去找厨子质问,厨子耍诈不认。但在几声恫吓之下,厨子便扛不住招了,说是他当时确实因为太忙忘了晋阳公主吃素的事,又因为着忙懒得重做,就干脆叫人把肉挑了出去,以为大家常吃羊肉,就算菜里带点味也吃不出来。
昨晚的事加上今早的事,令田邯缮气极,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临海公主府的人对他们公主并不尽心。怠慢欺瞒公主之罪,岂可随意放过,今儿个他就打算趁机杀鸡儆猴。遂就叫人打了一顿厨子,事情处置完毕了,方去回了李明达,又打发人去知会公主府的管家一声。
李明达对于田邯缮的处置没意见,他做事向来有分寸,这次的事的确是厨子不尽职,理该受罚。
李玉琼得知此消息后,立刻来给李明达赔罪,直叹田邯缮处置的痛快。
“我竟然养出这样的家奴,真倒是给我丢脸了。不过这以后你处置府里下人之前,好歹先告诉姑母一声。这厨子很会做炙烤全羊,烤完之后外皮脆里面熟,而且一点都不焦糊。他这手艺在满安州城都有名,你姑父明儿正打算借此宴请几位子弟。如此被打得下不了床了,倒不知去哪儿找这样手艺的填补。其实只要把明天的事糊弄过了,你把那厨子打死我都不心疼的。”李玉琼一脸愁容,叹口气,嘴里还念叨着不知还能不能临时再找个合适的人替代他。
“他欺瞒冒犯公主在先,按规制对其立刻处置并无不妥。姑母若是觉得他不该罚,是我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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