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a市在连着阴雨三天之后,终于堪堪有了一点要放晴的迹象。
易南送舒盼回了一趟家。她稍微整理打扫了一番,又买了几天的菜塞进冰箱里,最后给舒凡留了一封信。虽然信中离家的理由还是统一解释成出差,但舒盼心里对这个说法还有点小纠结。
因为无论是什么理由,这次她对自己最亲的弟弟撒谎了。
临走前,易南好意宽慰她,等做完微调,还会送她回去和弟弟道别。可舒盼更担心了,说到底,她还是怕脸上的“动工”的效果太显著,舒凡根本就认不出自己来。
到了医院,舒盼放好自己的行李,扫了一圈这里康复病房的格局。空间不大,但环境极佳,看起来不像是一座医院,反而更像是一所与世隔绝的度假村。屋子里所有休闲设备都是现成的,中央一块硕大的led屏幕十分吸睛,她找了找遥控器,想打开电视来看看。
舒盼已经太久没有看过电视了。平时她和弟弟时不时要伪装家中无人,从而躲避债主上门,根本不敢在屋内开电视甚至是大声说话。如今出了门,似乎才有了片刻的轻松。
易南的手里拿着一叠日程表,他对舒盼为了熟悉环境而做出的一举一动,感到有些安心reads;。说起来,她这个年龄的丫头本就不应该事事都往心里堆着,否则以后一旦有强压下来,易南担忧舒盼多半难以纾解苦闷。
他走到舒盼身边,对她温和地解释道,“医生护士那里已经全部打理好了,两个小时以后开始手术,因为只是局部注射,所以术后恢复五天就可以了。在这期间统一叫你陈小姐,这样既不会暴露芳菲,也不容易让人联想到你。”
一听到手术,舒盼就开始紧张了,她胡乱地摁了一下遥控,又放到沙发边上,“好……好的。”
走到病床边,她单手上抱着还没换上的病号服,可另一手不自觉地放到嘴边,一下下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易南发现了舒盼的焦虑,开口关切地询问道,“还是很紧张吗?”
说完全不害怕肯定是假的。等下她要以一个全新身份,躺倒在病床上,由着陌生人往自己的脸上打针,简直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舒盼可怜兮兮地拉着易南,“等会儿,会打麻醉药吗?”
易南看了看时间,他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只得对舒盼表示了口头的同情,“麻醉是有,不过是局部的。你人还得醒着,一旦有任何不适应的地方,方便立刻停止。”
虽然手术要进行的几个项目都还属于微整的范畴,可舒盼不比身经百战的云芳菲,这是对医美的第一次接触,任何可能的情况都应该考虑到其中。
易南走后,舒盼认命地叹了口气,最怕明明清醒着,没有疼痛感,但针头刺入皮肤的触感却是骗不过神经的,只怕等下医生拿出装备来给她看上一眼,她都要吓得晕过去了。
“现在就怕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间里未知的角落传了出来,舒盼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坐到地板上。她抱着手上的病号服,探头探脑地站起来,伺机环顾病房一圈,没找到任何能发出疑似人类声音的东西。
是不是她太紧张以至于出现幻觉,怎么好像听到陆辰良的声音了?
舒盼固执地等了几分钟,再没听到这种诡异的幻声以后,她才放下半颗心来,给自己找了个靠谱的理由——估计是最近和陆辰良的物理距离忽然缩短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所以才会产生幻听。
“是我给你的,是嘉扬给你的。”
舒盼回想着陆辰良曾经说过的话,不禁摇摇头。
如果他真的在自己面前,八成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甚至会因为自己的临阵退缩而生气吧?毕竟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吃着公粮却浪费公司资源的艺人。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那个男人的腔调,“是我给你的,是嘉扬给你的。”
舒盼伸手脱掉身上的帽衫换上病号服,她的傻笑着闷头将衣服往上拨,露出里头打底的黑色小背心,谁知她刚脱到最后一步,脑袋还没来得及从衣服里面出来,耳边却又传来那见鬼的声音。
“你对我这句话,有什么意见吗?”
舒盼不敢笑了。她这次听清了,肯定是陆辰良的声音没错!她的脸还埋在衣服里,既不好意思继续脱掉,又不敢钻出外头去找,只好以一种诡异而搞笑的姿势,双手慌乱地捂在胸前,茫然地朝向四周转头。
“陆、陆先生,是你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那声音一阵沉默,随后又应声发问了一句,“请问,你现在这个样子,能看得见谁?”
舒盼反应过来,赶紧顺手又把衣服套回身上,这才又站起来寻找房间里的两次平白消失又出现的“陆辰良”reads;。她把能翻的东西都翻了一遍,最后视线定在墙上的led屏幕上。
怎么想,也许就只有这个东西,能有通信作用了吧?
她狐疑地先侧身靠了过去,伸出食指快速地点了点屏幕,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这一下的动作,便立刻会把什么奇怪的画面给带出来。
“你在led里还看不到我吗?”
舒盼附耳过去听,发现陆辰良的声音的确是从屏幕的发声口传出来的,但声音并不是很清晰,“我看不到啊。难道你看得到我吗?”
“嗯,我一直都看得到你。”
舒盼捂住胸口,“那你刚才怎么不……”
“我以为你知道。”
舒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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