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年轻过,也有过雄心壮志,也想像他的先祖一样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熹平三年,他不顾一切的对鲜卑发动战争,这一仗动用了大军六万,兵分三路,以匈奴中郎将臧旻、护乌丸校尉夏育、破羌中郎将田晏为统帅。
不仅如此,他还特地请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征调并州八郡的匈奴部族配合汉军行动。
他想法虽好,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汉军出关作战,被鲜卑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所带兵马十损九八,就连南匈奴单于也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英雄壮志也被蹉跎岁月磨得干干净净,如今听到边疆捷报频传,他浑浊的双眼渐渐散发出异彩。
“大胆!你敢虚报战功!”
刘宏还没有开口说话,hn尹王允就面沉似水,指着鸿翎急使,厉喝一声。
“是啊,肯定是虚报战功!”群臣立即附和起来。
这个鸿翎急使的性子有些急躁,一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急冲冲地就要踏进玉堂殿。
“混账,玉堂殿岂是尔等小卒能进的?”
“放肆!”
“羽林军何在,将这厮叉出去!”
百官们看到鸿翎急使就要踏进玉堂殿,文官一列立即就有人跳了出来,指着鸿翎急使破口大骂,蛇口蜂针,恶言恶语,好不尖酸刻薄。
“人言高堂之上,全是辅国良才,如今看来,尽是城狐兔鼠。”武官一列,端端正正的跪坐着一人,那人在同龄人中算矮的,身材倒是匀称,白脸短髯,浓眉大眼中满是讥讽。
“孟德禁声,小心祸从口出!”身后有人提醒曹操。
“可惜将士在外血洒疆场,到了这高堂之上,却受如此大辱”曹操冷冷一笑,露出左眉一颗朱砂痣,塌鼻梁瞬间把他的相给破了,再加上厚嘴唇,实在谈不上英俊。
身后之人闻言,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霎时,整座玉堂殿人头畜鸣,骂得鸿翎急使的脸都快滴出血来,当下不顾一切的反驳道:“你们这些贼贱胚,弟兄们在死人堆里打滚,在血水里洗澡,一刀一刀的打出个胜仗,却给你这贼贱胚诬陷,我打死你!”
急切之下,把手中的鱼鳞信筒狠狠朝王允砸去。
王允一介文官,哪里躲得开,更别说,他根本就不把这个急使放在眼里,哪里想得到,一个小小的急使,也有如此牛脾性,猝不及防之下,给砸个正着。
那可是竹简,急使是张燕的亲卫士卒,动怒之下,出手不轻,砸得结结实实,王允惨叫一声,眼前冒出无数的星星。
急使兀自不解气,指着王允大骂起:“贼贱胚!你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撕开衣服,露出胸口的伤,他胸上有好几道伤口,才开始结疤,明显是新伤不久。
“瞧清楚了没有?这就是在河西之战受的伤!”急使指着王允骂道:“贼贱胚,我这只是轻伤,比我受伤重的弟兄有上万,你可以骂我,决不能侮辱弟兄们,更不能侮辱弟兄们用性命拼来的胜利!”
义正辞严,慷慨激昂,骂得好不痛快!
“好!”曹操咧嘴一笑,拍手叫好。
王允瞪了他一眼,却不敢发作,因为曹操的后台很硬,除了他爹曹嵩外,还有辞官的桥玄以及当今天子的近侍曹节。
王允虽然不敢对曹操怎么样,却敢对鸿翎急使怎么样,他手指着鸿翎急使,又要喝骂,哪知廷尉崔烈手抚短髯,一脸讥讽:“hn尹,好大的官威啊”
王允冷哼一声,反唇相讥:“彼此彼此,哪比得廷尉大人一身铜臭!”
崔烈本来是幽州名士,历任过校尉、太守等职,九卿廷尉之职是他用钱买来的,王允此言不仅骂了崔烈,也将殿上的大部分人骂了个遍,甚至是天子刘宏也在其中。
就在崔烈和王允唇枪舌剑,激烈正酣时,坐在帝位的刘宏突然猛拍了一下御案:“朝堂之上,岂容尔等胡言乱语,有没有虚报战功,朕自会查明白,再有胡言乱语者,杀无赦!”
刘宏这一下子来得太突然,吓得满殿文武急忙跪地,特别是王允和崔烈,两人都被吓得一哆嗦,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曹节侍奉刘宏多年,善于察言观色,当下看到刘宏眼里满是愤怒,又有一丝期待,心中哪里不知,当下急忙下殿,挪步走到王允身旁,躬身捡起鱼鳞信筒。
走时还不忘低声呵斥:“说话注意点,免得人头不保”
王允吓得战战兢兢,急忙点头应允。
刘宏哪去理他,接过曹节送过的急件,展开一阅,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朵鲜花,猛地站起来,眼里精光四射,从群臣脸上扫过,他的目光好似利剑,看着谁,谁就心里打突。
今日的天子,似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河西之战,只用三万军队,就击败了东羌王雅丹率领的五万大军,斩首三万余,缴获五千匹战马!”刘宏把手中的急件一晃:“你们谁还敢说虚报战功?还有谁敢说除了大司农外没有人战胜东羌?还有谁敢说,朕利令智昏?”
刘宏的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吼出来的。
上到三公九卿,下到校尉议郎,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万岁!大汉万岁!汉军威武!”曹操眼里透出一丝精明,急忙挺直身躯,振臂高呼起来。
随着曹操一声高呼,其余武官纷纷附和,此起彼伏的赞扬声瞬间充斥着整个洛阳城皇宫。
“你叫什么名字?”刘宏看着鸿翎急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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