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
玉门关今日杨柳青青,街上客舍新。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遍大街小巷。锣鼓唢呐欢快的吹奏着喜乐,孩童们跟着喜轿欢呼道,“接新娘咯,接新娘咯。”
两旁路人脸上也染上喜色,不由打听,“这是谁家娶亲,哦哟,这郎君可真俊。”
一位大婶笑道,“俊是俊,就是平时冷了些。你没见着,这位是东街家具铺的老板,平日里也不爱说话,见谁都板着个脸。人倒是好的。今日娶的是南巷龙门客栈的老板娘,两人好了有段时间了。你看,新郎官今日脸都红了,心里只怕早就等不及了。”
夏侯岑骑在马上,将路人大婶的话收入耳中,脸微红,心里低笑,等不及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疼疼疼。”苏静月龇牙咧嘴的被开了脸,然后端坐在镜前由人梳妆。
这婆婆是周围儿女双全,出了名的有福气。她梳头的手艺也极好,拾起苏静月的长发,边梳边念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最后簪上钗子,固定好头型。碧萝在一旁惊叹道,“你们汉人的结婚词真好听,早知道我结婚时也找婆婆梳一梳。”
静月被她的傻话逗笑了,逗着她道,“回头你就去跟大哥说要合离,你们重新结一次汉人的婚。”
梳头婆婆被两人的话惊道了,给二人一人照手背轻拍了下,不满训道,“多大人了,说话也没边没际的,合离岂是能随意出口的!你今日成亲,也不知道忌讳些。”
碧萝是公主,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面上就露出不满的神色,很快掩了下去,毕竟今日是苏姐姐大婚。
静月却知道这位婆婆是真心关心她们才说这样的话,因而抬头对梳头婆婆撒娇求饶般的一笑。
梳头婆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却听到一声,“教训的好。”
闻声望去,只见门前立着一位着暗红色衣袍的贵夫人,她肤如美玉,面如芙蓉。一双美目盈盈,端的是端庄大气。梳头婆婆暗叹一声,好人才。
只见贵夫人冷冷看着苏静月,道,“见了我都不肯相认了吗?”
话一落,静月已经扑进她怀里,哽咽的叫了声,“娘。”
贵夫人也立刻垂了泪,不住哭不住捶打着怀里的女儿,道,“你这个讨债的,这么没良心。你没良心,结婚这么大的事一纸书信告诉了就完事了吗?没有娘家撑腰,你以后受气了谁护着?啊?这么简陋就给自己嫁了。”
梳头婆婆听到那声娘就知道苏姑娘来历不凡,这时已有丫环将她引出。
屋里,苏夫人拭了泪,看了眼碧萝,点头道,“看来您就是碧萝公主了,多谢公主对我女儿的照顾。”
碧萝微微一笑,“苏姐姐也对我多有照顾。何况,她是恒哥哥的义妹,我也算她的娘家人。”
这话听的苏夫人心里一暖,取下腕上帝王绿的翡翠镯子,道,“既然如此,季恒也算我的义子,你收下这个。算是干娘的一片心意。”
碧萝推脱不掉,只得收下。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出去。
“娘,你能来,孩儿很开心。”静月看着她,一脸孺慕道。
苏夫人看着自己女儿满脸泪痕,脸上又是新嫁娘才画的红妆,心一软,什么话都骂不出来了。
“你这孩子,哪有儿女成亲,父母却不在场的道理,你让为娘多寒心。”苏夫人将软布浸湿,擦干净静月的脸,微笑道,“小时候你跟着四王后面,天天疯跑,总是被那些皇子戏耍地灰头土脸,回来啊娘就这样给你把小脸擦干净。”
“谁知道后来你突然掉了湖,回来后,疯疯傻傻的谁也不认识,几年后长大成人了又闹着离家出走。一回来,却懂事了很多,虽然忘记了一些事情,娘却觉得,我的月儿是真的回来了。”
苏静月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是啊,她一直以为她有苏静月的记忆,才会对相爷和夫人有父母的孺慕之情。可仔细想想,她有的记忆也不完全,她只要苏静月十岁以前的记忆。而前世,在现代的那个自己,恰好丢失的也是十岁前的记忆。
她到底是谁?难道说,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中间落了水,去了现代,等重新回来时,她却以为脑子里多出的这份记忆不是自己的。
其实,她就是苏静月,有个现代人占了她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段时间,又莫名其妙消失了,她也因此重新回到这个身体。怪不得她对相爷总是又爱又怕,对夫人却能没压力的撒娇,不是她心大,而是这两人本就是她的父母。子女天性,自然乐意亲近亲生父母。
原来,她不是没跟的人,她有父母,有家人,这就是她的世界。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迷茫了。想到这,她抱紧苏夫人,颤声道,“娘,我回来了,月儿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苏夫人哄着怀里的女儿,如儿时一样,眼里却多了丝湿意。
“不哭,吉时快到了,娘给你补妆。眼睛哭肿了,也不怕姑爷嫌弃。”苏夫人又重新拿过软布给她擦脸。
却听到静月因为鼻子不通,嗡声嗡气道,“他敢。”眼睛红红的,活像一只兔子。
重新梳完妆,季恒在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妹妹,装扮好了吗?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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