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内正乱成一锅粥,杜心武带着一帮手下严阵以待,带枪的卫士把守了各个要点。
宋教仁看见杨威不禁大急:“杨兄弟你怎么又回来了?乱兵一旦冲进来岂有命在?”
“宋先生不必为我担心,其实这里最危险的就是你——宋先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哎!我来北京就知道必不会一帆风顺,这北洋第三镇乃是曹锟的部队,这曹锟也是少有的名将啊!这番可是糟了!”
“难道袁大总统不管?”
“叛乱之兵哪还能管的了?这北洋第三镇就驻扎在朝阳门外,近在咫尺,恐怕总统府也自顾不暇啊!”
杨威默然不语,心说不一定吧,我刚刚还看见总统府安静如常,那俩卫兵还嘿嘿乐呢,袁世凯管不了北洋军队?笑话——
他现在似乎已经猜到了真相,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袁世凯在背后指使,给宋教仁一个下马威,不是你让我到南京就职么?我偏不去,大不了枪杆子上说话!
这时候乱兵似乎已经围上了招待所,外边的呼声震天响:“反对革命党!反对孙大炮!反对袁大总统到南京就职!”
宋教仁看这些乱兵只是示威而不向里闯,定了定心神迈步向外走:“我要跟他们谈判!”
杜心武一把拦住他,毫不客气的说:“书生之见!他们可得跟你谈啊?你要是牺牲了,同盟会怎么办?我们的革命怎么办?”
看见杨威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热闹,不由生气地说:“杨兄弟你还不劝劝宋先生?这样出去太危险了!”
杨威赶忙说:“确实太危险了,的确是书生之见,依我看,不如由我和杜前辈出去和他们说话?”
“嗯,我看行,我只会动武,出去没用,有杨兄弟就不同了,凭三寸不烂之舌,相信可以安然退兵。”
于是两人走到大门口,看见大门被封的死死的,数根檩条顶住门框,后面还堆了很多沙袋。
杜心武向杨威笑了笑,飞身而起,竟然施展轻身功夫,在墙面上一点就上了墙头,然后向杨威招了招了手,似乎要看他轻身功夫如何。
杨威不由暗自佩服,南北大侠的名号不是吹的,这杜心武的轻身功夫就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当下也是飞身而起双脚连点踏上墙头。
“嘿!看呢嘿!飞人儿嘿!”墙头外边的士兵们突然看见墙头上蹦出来俩人,纷纷叫嚷,稀奇非常。
杨威和杜心武并排站在墙头上,居高临下向外看,黑压压的全都是浅蓝色军服,怕不有上千人,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兵变的严肃,反倒乐嘻嘻的,好似起哄看热闹。
杨威知道这是该自己发挥的时候了,杜心武可帮不上什么忙。
杨威气运丹田,大声喊话:“大家都是曹锟曹老哥的手下吧?”
“是啊!怎么的?你认识我们曹统制?”
“呦,认识谈不上,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啊!我跟大家一样,你们是大兵,我是平头老百姓,我倒想认识曹统制呢,可惜没门路啊!”
哗!底下一阵大笑,这哥们跟他们见过的革命党不一样,原先的革命党,个个正气凛然、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不是扯着脖子上街游行就是声嘶力竭的演讲,最起码得是个大学生吧,跟这些大头兵不是一类人,在他们看来,革命党、孙大炮跟袁总统、曹统制都一样,什么救国为民?全他妈扯淡!这年头还是捞几个钱最重要。
“我说老哥们,今儿个我刚在宋先生这儿找了份儿工作,同盟会北京分会干事!怎么样?一个月五块大洋!比你们多吧?”
大家又乐了,这哥们真有意思啊,啰里啰唆的这是说是什么呢?还是站在墙头上。不过五块大洋可是真够多的,怪不得这么多革命党。
杜心武气的差点儿没一头栽下去,这都胡说八道什么玩儿呢这是?
杜心武暗地里踩了杨威脚指头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但愣是没理这茬,嘚吧嘚还一个劲儿说。
“我说老哥们,我姓杨的连书都没念过,字儿也不会写,你们知道为什么宋先生给我这么多钱?”
“为啥?”
杨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咱有颗好脑袋!脑袋瓜好使!你看你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准儿哪天就没命了,我呢?只管动动嘴皮子,咱们谁过的好?不瞒大家说,八大胡同的头牌骚姐们儿,我一天换一个排住了来,咱爷们有钱!”
哄!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而杜心武都快气哭了,简直羞于和他站在一起。
“我说兄弟,你身子骨够棒啊!不肾亏吧?”
“肾亏?肾亏我能蹦上墙头来?开玩笑吧你!”
“我说老哥们,你们被耍了!唉,被耍了!我脑袋瓜好使,一眼就能看明白!你们呢?谁看出来自己被耍了?”
“被耍了?咂被耍啦?”这普通人最受不了被人看成普通人、被小瞧。
“我知道你们是上司命令过来的,就在这煤渣胡同闹事,没准儿一人分几个大子儿,可你们谁敢进去闹闹试试?只要宋教仁少了一根毫毛,我敢保证,袁大总统第一个饶不了你们,曹统制第二个饶不了你们,孙大炮才是第三个饶不了你们!”
“为啥呢?”
“你们看,你们看,就你们这一帮乱兵吧?当官的呢?最大的也不过是个小头目吧?为什么曹统制没来?他比你们聪明!聪明才能当上统制,聪明才能一个月拿上五块大洋!
我敢保证,就在总统府,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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