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白,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薛绍白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他当然想,他急切地想知道有关沈子祁的一切事情,当然也包括外面那个来者不善的男人。
薛绍白虽然寡言少语,但并不是一个感情上木讷的人,他从那个男人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他那种超乎寻常的敌意。
而那种敌意中不仅仅带着对异类的嘲讽和憎恶,同时也散发着让人不可忽视的醋意。
他看沈子祁的眼神让薛绍白想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当然,也许对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绍白,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也许听上去比较匪夷所思,但是你相信我,我所说的绝非虚言。”
薛绍白还从未听过他如此郑重其事的语气,心道此事果然非同小可,顿时也有点紧张起来。
“这件事应该从很多年前说起。”沈子祁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渐渐沉了下去:“你想必听说过当年有关蚩尤和黄帝的传说。”
“这不是神话故事?”
“人们总喜欢把无法理解的事归根于神话或者传说,但其实这些传说未必非真。”沈子祁淡淡一笑,那笑容看得薛绍白心头蓦地一乱。
“上古之时,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这是天地的初始,但是你知道吗,这世间除了我们所生活的人界以外,以不周山为界,分为神人魔三界。上古魔神蚩尤与人神黄帝鏖战于涿鹿,最后败亡,身形俱灭,但魔族之乱并未就此平息,九黎部族仍在人界大兴战火。我族父神伏羲取不周之火,炼化出金翅火凤,凤凰所到之处,邪魔辟易,莫敢相抗。而我就是那凤族之后。我们与魔族已经相争了千万年,最后他们终于被彻底赶回魔界,但伏羲大神认为三界之平衡不可打破,所以我们与魔族之人订立约定,倘若他们想要在人界自由行走,就必须在凤族之中找到一个愿意与他们订立契约之人,这个契约我们称之为魂契。”
“魂契?”
薛绍白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但不知为何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因为他的心里隐隐有着一种预感,他和沈子祁之间……莫非……
“所谓魂契就是以神魔双方以血为盟,以魂为契,凡行走于人界之魔甘愿受缚于凤凰之力,从此与普通人无异。而我凤族之人会以灵力为其续命,使其以普通人的身份亦可以得到长生。”
“也就是说订立了魂契的魔族其实已经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了。”
“可以这么说。”
沈子祁一边说一边将温柔如水的目光投向薛绍白,而他的这个眼神已经告诉了薛绍白一切的真相。
“所以说,我是魔?”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薛绍白想起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金发孩子,那个时候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如此刻的沈子祁一般。
“倘若是别人说出这些话,我会当他是疯了或者痴了。但说这话的人是你,所以我信。”
“对自己是魔族的身份一点都不介意?”
沈子祁有些意外薛绍白的平静,他以为他会……
“你介意吗?”
“若是介意,又怎会亲自来做你的魂契人。你要知道我可是凤氏之主,我的魂契人是独一无二的。”
沈子祁说这话的语气是何其的骄傲,眉宇间飞扬的神采让他看上去更加的明媚耀眼,简直让薛绍白移不开眼。不过他说完这话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略微一黯,似乎有些不安地握住薛绍白的手:“订立魂契本是需两个人都同意才行,但那时情况紧急,你身上的魔性突然之间失控,我不得已才强行在你身上施加封印,后来甚至抹去了你的记忆。如今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我怕你不愿做我的魂契人。”
毕竟身而为魔,也有身为魔的骄傲。与凤族立约虽然能够离开魔域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也等于背弃了自己的族人。这对一个魔而言确非易事,而自己在他尚不能反抗的时候就强行与他立约,这一点其实是违背契约精神的。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绍白发现每一次沈子祁说到十年前的时候,总会语焉不详地一掠而过,十年前s城发生的事难道和自己有关?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子祁此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向来不喜欢示弱,但是此时却为了绕开这个话题故意露出这种神情来。他知道这一招对薛绍白是一定有用的,他不会忍心为难自己。
而他要守住的这个秘密,其实才是关于薛绍白身世最大的秘密。
蚩尤后人生来便有一种异能,那便能够连通阴阳,召唤亡魂,甚至可以任意操纵已经魂飞魄散的尸体。自古湘西一带便有赶尸人的传说,其实这也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这些赶尸人便是蚩尤后人,只不过他们在与人类结合之后,体内的魔性渐渐消失,但这个天生的异能却一直都在。
十年前,那场尸变爆发的时候,沈子祁正隐藏身份在军中服役。他虽为凤王,但按照族规,三界平衡不可打破,所以他行走人间时不得使用神力。当时的他所在的部队被派往s城营救,在深入s城后,他感应到了一股异乎寻常的浊气在城中徘徊不去。后来当他赶到浊气的中心时,看到的正是少年时的薛绍白,他已经完全魔化,正操纵着无数的丧尸攻向营救队伍。
他满身鲜血地站在群尸之中,冷酷和苍白覆盖着他那张童稚的面孔,但那一刻他仿佛是这天地间的主宰,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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