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村河自东而西,一直是梁家坳镇上数百个村庄的生存命脉!
这条河并不宽广,水流也不湍急,深度能过成人腰际。
就因为这条并不起眼的河流养育着数百个村庄近万人的生命,所以,它一直是生活在它周围村庄的矛盾导火索!
如果风调雨顺的年景,居住在它身边的老百姓们就能安稳祥和一些,可要是像今年这样,突然发生旱灾或者是水灾,它周围的村庄就会大大小小的爆发一场械斗!
自打大齐朝建朝以来,原本并不是名门望族的闫氏一族,就因为出了一个名叫闫先成的宰相,所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闫氏族人都跟着飞黄腾达起来!
随着闫氏的崛起,闫氏一族那原本就飞扬跋扈毒辣阴狠的本性就完全暴露了出来,在梁家坳镇上,可以说是横着膀子晃也无人敢招惹,就连这护城河都几乎成了他们闫家的个人财产,想泄洪就泄洪,想拦截就拦截!
陈县令陈玉昆来到梁家坳镇上任职已经不是一两年了,对于骄横跋扈的闫氏一族,他是既气愤又无可奈何,因为有一次他因为这条河处置过闫氏子弟,结果,就在他蹲茅厕的那么一会儿工夫,他的县衙后堂就被闫家人给砸了!
砸了他的县衙还不算,连他本人都被闫家子弟从茅厕里给揪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顿大闹,直到有机灵的衙役将他“救”出县衙才算是消停了几天。
可就这样,没过一个月,他还是接到了京都里传来斥责公文,是宰相闫先成亲自发来的,将他好一顿训斥,并且他的上峰一连三年给他出得考核政绩都是“良”!
就是这个“良”,让他在这梁家坳镇上一直都没能升上一级挪个窝!
看着眼前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陈玉昆陈县令,心里有说不出的爽快!
他心里暗自腹诽着,该!活该你们闫家人今儿个倒霉,惹上了顾家村这个看似甜甜柔柔,实际上手段不是一般狠戾的小姑娘!最要你们命的是,你们猖狂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惹了最不该惹的燕小王爷?
现在好了,燕小王爷一句话,就给你们定了性定了罪,你们被打成这损样,跟人家顾家村小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们闫家的人,私自拦截河流,冒犯小王爷千岁,这两个罪名都够你们喝一壶的,你们挨了这顿暴打,也是理所应当!
陈玉昆暗爽!
可是爽是爽了,但是若让他秉公而断,再处置闫家庄这些人,他还是有些顾虑的!
闫宰相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怎么?陈县令,这事儿很难办吗?”姬景轩见陈玉昆面露犹豫之色,沉下了一张俊美的容颜,怒声问道,“致护村河下游万人生命于不顾,私自将梁家坳镇上赖以生存的河套给截流了,这闫家庄的人要干什么?嗯?
本王过来查看一番,可有什么不妥?竟要被尔等打杀?今儿个若不是本王的护卫护驾周全,本王一条命就要交代与此了,陈县令,你该不会认为本王的一条命抵不过这些人吧?”
“不敢,不敢!”陈玉昆哪里能扛得住燕小王爷的怒火?偷偷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连声说不敢,“下官定然严惩这等冒王杀驾,私自戒断河流,欲害梁家坳镇近万人性命的恶霸,下官绝不姑息,绝不姑息!”
姬景轩微哼一声,“你现在就决断吧,本王在这里旁观!”
“旁……观?”陈玉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被姬景轩这句话给吓一个跟头,只得硬着头皮揶揄地道,“那个……那个,回小王爷,下官的衙役们俱还都未赶来,下官想……请,请借您的侍卫们一用!”
这县太爷升堂没有杀威棒倒也罢了,可没有衙役们助阵,这像话吗?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姬景轩点头答应了,于是,燕王府的侍卫临时抽调,改成了县衙的衙役了。
顾欣月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陈玉昆,做了临时的县衙堂口。
陈玉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拿香案上的惊堂木,结果手一空,才苦笑一声摇摇头,这里哪是县太爷处理案子的地方啊?连个惊堂木都没有!
福宽机灵,上前将一块椭圆形拳头大的鹅卵石默默地放在陈县令的手边。
陈玉昆一愣,随即明白了,不禁自己都忍不住噗一声笑喷了,县太爷断案,竟拿鹅卵石当做惊堂木用,这要是传出去,不得笑掉人的大牙
“来人,将闫家庄这些暴徒给本官拖过来!”陈玉昆手拿鹅卵石,啪往桌子上一拍,忍着手疼,暗咬后槽牙,高声吩咐了下去。
奶奶的,这鹅卵石拍在桌子上,硬碰硬,震得手好疼!咳咳……咳咳……疼煞本官了!
陈玉昆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闫氏一族横行霸道行径给气得呢!
燕王府的侍卫们像拖死狗似得,将以河岸边上的些人闫家子弟都拖到了陈玉昆面前。
就是那个手上最重,几乎要疼死了的闫家大爷,也被一个侍卫扯着头发和一只肩膀,硬是拖到最前面。
陈玉昆脸色铁青,脸上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再次拿起了鹅卵石拍在了桌子上。只是他这次拍得轻了,高声喝道,“尔等可是闫家庄人氏?”
那闫家大爷原本还想着借宰相闫先成的名字吓住陈县令,可看眼前情形,他知道,今儿个别说是闫宰相了,怕是皇帝和太子亲自派人来说情,都不大管用了,所以,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认错。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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