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照常7.00钟准时起床。打开舒缓身心的纯音乐,活动一下身子,洗漱完毕后便提早下楼吃了个早饭。想到待会要和多年不见的朋友以那种形式会面,我的心里早已是按捺不住却又纠结万分。(其实紧张的情绪占大部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亲自面对这种病状,患者还是,熟人。
饭后我立马向医院出发。
黄阿姨和叔叔早已抵达医院,然后令我没想到的是——也是早已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以我对的了解,他还从没比我早到过……) 这种凝重的气氛的确让我很难轻松的起来。后来跟我说诺一的情况比较特殊,他自己也很没把握,一晚上睡不着觉在整理资料, 所以便来的很早。交代其他医生把设备和资料准备好之后,便带上我,准备去诊断“病人”了。
由于患者是精神分裂的问题,所以诊断的地方必须是一个安静的环境并且不能有任何影响到病人的因素。家属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医生办公室焦急地等待。
我随着一同到了诊断地点——是一间很大的房间,类似会议室,中间摆着一张长桌,四面墙上全是白色壁纸非常干净。中间墙面上嵌着仅有的一扇玻璃窗透射进来的阳光正好照射在方桌上。室内的确宁静的可怕,予人一种囚室的感觉。告诉我待会坐他旁边用本子记下他与病人交谈的内容,尽量少说闲话。我把我的工作内容记清了之后就和一同坐下了。
片刻之后,两名护士推着一轮椅从大门缓缓走向我们。我特别的紧张,紧张到视线模糊看不清楚病人的样子。当轮椅停在我们面前时。
“你们好”这响亮而又友好的话语一下稀释了我紧张的情绪。而我看的清清楚楚:一个外貌英俊,五官端正的年轻小伙子,正在微笑地向我们问好。
“他真的病了吗?”我心里无数个声音在问我。
“吴忘!还记得我吗?昨天妈妈跟我说你会来,没想到你能在这么高大上的医院实习,真的很厉害啊!你是来当翻译的吗?嗨,我的英文还行,你以为是我爸妈啊。正常和老外交流我分分钟ok呢。!”
“啊。我。。那个。。”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到底他是医生还是病人啊。。我平复心情之后害羞地跟他打完招呼就安静地在旁边坐下了。
开始发问了,而我这个看似没什么用的翻译就坐在旁边随时准备记录他们之间的谈话。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李,名诺一。”
“那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李诺一吗?生于1994年,11月10日?大学三年级在读学生?”
“oh,医生真有趣。昨天不是递交给您我的资料了吗?今天又重复这些,您还以为我找了替身是吗呵呵?”诺一一口自信又流利的英语脱口而出,看来我这个翻译并没什么用场。。
“非常好!”直起身子,“我只是确认一下现在跟我们对话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还会有什么东西?这是在给我讲鬼故事吗?”诺一表现的非常滑稽幽默,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小朋友你非常可爱,但是请原谅我必须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地执行。”却是面无表情地说这话。(不愧是专家,对待工作还是非常严谨的态度)
接着拿来一杯白开水递给诺一:“请你慢慢喝下这杯水然后告诉我你的感觉。”
诺一挑了下眉头接着开玩笑说到:“这水没放安眠药吧。。你们可别框我啊。。”说着就一口气喝下了。
“味道如何?”
“解渴。普通水的味道。。貌似没什么污染,比北京的水好喝点。”他就这样幽默地回答所有给他的问题。
“呵呵呵,刚才就是一杯普通的水,主要谈话内容有点多怕你会渴。”终于笑了。紧接着他掏出一块金色怀表站起来。打开了立体音响,放出水滴的音效,差不多每间隔几秒就有一次水滴的声音。
走到诺一跟前,告诉他照他的方法做——他把怀表吊在诺一眼前,开始以一定频率晃动,口里数着数字,当他从一数到5的时候诺一就要闭上双眼然后接收问题。
“5……”话音刚落,诺一就像真的被催眠了一样闭上了双眼,现在整个室内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是每隔几秒会有水滴的声音,感觉自己就是在一个特别安静的世界,而每滴水声就像是一次心跳。
说话了:“你现在能看见什么?”
“一片漆黑。”
“你怕黑吗?”
“怕。”
“所以你不会经常一个人在黑夜里。”
“恩。”
“可是我听说你从小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在家,到晚上了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就不害怕了吗?”
“哥哥也在啊。”诺一闭着眼睛从容地回答。
哥哥?!我没有听错吧?我眼睛都瞪大了。差点喊出声来。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快速记录了。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哥哥叫李解,比我大一周岁,老妈生的好,我们同一天生日,每年省了办两次生日庆祝呵。哥哥对我特别好,只是非常叛逆,我上初中那会,他就离家出走了。”
“那你哥哥离家出走后还跟你保持联系吗?他回来过吗?你父母不会想他吗?
“我和哥哥从小就是最要好的,他宁愿自己受委屈都不会让我受伤。我和哥哥一直都是暗地里联系,因为父母不想让我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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