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杜小九就叫人找来了所有城县的规划图,还有那年有关初七叫阵七日的史实记载,又问了柳儿关于那年的那些事。直到夜里,她才从书案上抬起头来,脸上仍是胀痛的难受,酒劲倒是退了。
不想天色已经黑了,面前也掌了灯,昏昏暗暗的叫人有些昏昏欲睡。
半夜里,秋风扫来,身上有些微凉,她裹了一下身上的披风,才想起,大概一个时辰之前柳儿曾来找她说过什么事,现在想起问她,杨柳也睡在了她身边,鼾声连连。
杜小九起身将披风盖在了柳儿身上,悄悄的踱步出了房门。
程诚所说的案子早在几年前已经处理过了,经手人还是那个时候在那边做县令的一个小官,联合了附近多个县的县官一同上报才揭发了那个坏事做尽的大官,像极了富贵的做法。但幸运的是富贵遇到了他,而那个小官却连一个名字都没留下。
此事一过,那小官辞了官,就此下落不明,这件事也渐渐的被人淡忘了。
但是这件事好似还在继续着,因为附近几个县依旧贫瘠,据说那里地产丰富,盛产一种白茶,更是风景秀丽,无奈百姓各个衣不果腹。
每一年,都会有大批的款额落在那里,到头来总是不翼而飞。
初七为何没有追查下去,杜小九不知。或许她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或许她被朝廷中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或许她本想做些什么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个时候太师的势力如日中天,就算是刚刚做皇帝不久的初七都没有太师的名声旺,乃至于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圣旨不如太师的一口话来的麻利,这也就造成了后来太师之子和他身边所有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的下场。
杜小九知晓,初七在明,明处她是皇帝,不能一口气吃掉太师和他在朝中的党羽,毕竟前朝已经百年之久,她一个女子,出身和背景都不能与之衡量,想要除掉异己道路还很长。
所以,她就要在背地里做些明着不能做的事。
太师为此也安生了不少,说是身体欠佳,整日在府内参事,可谁又能想到,背地里太师能做的事情更多。
初七在皇城,眼光之中能见到的也只有眼前的一切,外面的世界她看不到,听不到,能得到的消息都是那些大官过滤之后的事情。
杜小九遥望济济星辰,那些纷扰的事情如一块巨石,沉重而坚硬,无情的压在了她的肩头。她浑身一软,靠着窗子坐在了回廊之下,这样的路很长很长,她该做的还很多。朝中之事,不是批阅一下奏折,多关心一下百姓那么简单。
至少现在看来,她还称不上一个真正的皇帝,无论权势地位和头脑,她还嫩的很。
“皇上!”柳儿揉着眼睛站在了她跟前,“是不是累了,我们去休息吧!”
“柳儿,困了就回去睡觉,我还有些事要忙。”
“我不,我要陪着皇上。”
“坐过来。”杜小九拍拍一旁的石阶,示意柳儿坐过来。
柳儿屁颠屁颠的走过去,靠着她坐了下来,“皇上,想好了?”
“什么事?”
“就是紫青陌的事啊!”
“紫青陌怎么?他不是很快就回来了。”杜小九忽然觉得,这个名字竟然如此的陌生了起来,从前那个人在身边,她面对着的他,心里想着他,可他离自己好似很遥远。现在不在身边,那个人离自己更加的遥远了,犹如天边的云霞,如那隔世的高山。
“紫青陌不见了,杨将军发信来问皇上要怎么办?”
“什么?”杜小九一惊。
“刚才问过皇上了,皇上却说没事,柳儿以为皇上想开了不再去想那个坏人了。”
杜小九愣住,刚才她的脑子里皆是那小官的事,没有仔细听柳儿说些什么。“什么叫不见了?”
“是紫青陌自己走的,夜里还说与杨将军换值守,可是杨将军起来后就没见到人,并且留下了一封书信,是交给皇上的。”
“书信呢?”
柳儿从怀里掏出,递给了她。
杜小九看着已经褶皱不成样子的书信,心底也跟着起了褶皱一般,颤颠颠的握着冰凉的手,如何都不敢接过来。
“皇上,接着啊,又不烫手。”
“啊,哦!”
杜小九接过,捏在手里胆战心惊了起来,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书信拆开。
从前几次,杜小九要送他走,紫青陌皆会用各种理由留在这里。杜小九曾以为紫青陌会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不管如何都能瞧见他,即便他的心中只有初七,她已经满足。
奈何,现在……
人物镂空。
紫青陌会写些什么?
是长篇大论的对不起,还是写一些忘不掉的往事?是写他与初七的旧情,还是写他与初七的那些是是非非。
都不是,都不是……
杜小九看着那只有一句话的书信,泪水再也无法止住的流了下来。
泪水滴落,打湿了字迹。
“初七,就此别过,各自安好!”
杜小九身子一颤,手里的书信就飘荡着飞了出去。夜风很大,吹着那寂寥的信纸在她跟前舞动。
杜小九烦恼的将书信一扯,“嘶!”
碎裂成了残渣。
“皇上,哭也没用,人家紫青陌要自由了,你们是不可能的。再说了,紫青陌有什么好,还不是与那紫莫寒一样惹的皇上时常伤心的哭,走就走了。”杨柳蹲坐在那里瞧着杜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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