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将我架起来拖了出去。我头晕眼花的被架著按在条凳上,隐约的听见爹仍骂个不停,二哥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著什麽。紧接著便是屁股上一下下的剧痛,与“劈啪”的板子声。
我好恨!恨爹那样偏袒二哥,恨二哥颠倒黑白,恨自己生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大贵之家!於是我咬紧牙关,心里发狠,若是今日爹不打死我,早晚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家!
我已经没力气数到底打了多少板子,屁股上无法忍受的剧痛让我神志不清。就在我昏昏沈沈的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隐约的听见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紧接著是娘的哭喊声,而後身子一颤,板子便不再落下了。
耳边传来娘的哭泣声与呼唤声,我想睁开眼看看娘,却怎麽也睁不开了,而後便是无尽的黑暗……
54. 重伤初醒
真想就这样睡下去,没有爹的打骂,没有二哥的骚扰纠缠,不用面对被爹抛弃的下场,不用时刻担心会沦为玩物。可惜老天爷嫌我年少不收我,非让我在这滚滚红尘中继续煎熬。
第一次恢复知觉是因体内突来的刺痛,身子痛的弹了起来,而後四肢抽搐不停。朦胧的听到哭声与说话声,跟著体内的刺痛慢慢消去,我便又昏睡过去。
再次有了意识是因被搬起脑袋灌药,大约是因为我一直趴著不好灌药的缘故吧。几只手及小心的托起我的脸,一只手捏开我的下颌,一只手塞进我嘴里一颗药丸,而後往我嘴里倒了点不知道是什麽水,捏著我下颌的手一托一拍,这颗药丸便顺著一口水滚入肚子里。
我被呛著了,因咳不动,又被堵得喘不过气,便奋力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药丸已经吞进去了,反上来的水却顺著喉咙涌出嘴角流了一身。朦胧的听到一些声音,而後脸被侧放下,迷蒙的看到一些影子晃来晃去,接著又昏沈睡去。
就这样时而昏睡时而迷糊的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身体内的刺痛惊醒过来。努力半晌终於能睁开一点眼睛,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看到的是神色憔悴满脸胡茬的大哥坐在床头旁的凳子上。还有一个人影在我身後,那磨人的刺痛似乎是他在搞鬼。
“醒了,醒了!先生!三弟醒了!”大哥见我睁开眼睛惊喜的扑到床头叫道。我垂下眼帘,看到孟梓正端坐在床前,手里拈著一根刺在我身上的细长银针。听到大哥的叫唤,孟梓看了我一眼,而後轻轻点点头说:“如此看来应是已经无大碍了。”那边房门一响,柳儿与宏儿也冲进来,见我醒了便立在屏风旁抹眼泪。
我想说话,可连动弹一下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体内的刺痛逐一消去,孟梓收起银针起身说道:“不必再用针了,每日按方服药换药,一月之期便可大好,切记不可过於劳累。”说罢收拾起药箱,复又坐下来拿过我的手腕诊脉。大哥闻言应是,目中含泪的退後一旁瞧著。我无力的眨了下眼,再次陷入昏睡。
不知又过去多久,我开始经受全身剧痛的折磨,这痛苦让我夜不能寐。孟梓说这是好事,是要快速恢复的先兆。我央求孟梓给我用药,因我实在是被这剧痛折磨到筋疲力尽。孟梓给我开了镇痛的方子,服了药之後虽说仍是痛,却也能勉强入睡了。
有件事令我颇为疑惑不安,自从那日我被绑去爹书房後就再也没见过尧君一面。上次挨打尧君可是日夜不离的照顾我,这次我被爹打得差点没命,却只有大哥在,不见尧君的影子。还有往年这时候大哥应该正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做买卖,为何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守在我身边?就算没有尧君,还有宏儿和柳儿伺候,也不用他这麽费神尽力的吧?
我趴在床上一边忍耐著屁股上的剧痛,一边奇怪的看著满眼血丝满脸疲惫的大哥坐在床前给我削苹果。往年我挨打即使再重,大哥也从没有如这次这般憔悴。难不成家里出什麽大事了?
“呐,吃苹果。”大哥笑嘻嘻的将削得歪七扭八的苹果递到我面前说。我看看眼前的苹果,翻起眼睛看著大哥问道:“大哥,尧君呢?”
“呃……你先吃了我削的苹果嘛。”大哥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将苹果凑到我唇边。
我依然盯著大哥,“你若不说,我総-u,n拭翔飨壬。”话音未落,只见柳儿端著一碗药进来,看到大哥拿著奇形怪状的苹果往我嘴前凑,说道:“大爷,您得把苹果削成小块的三爷才吃得进去。”说著将药碗端过来,“先让三爷喝了药吧。?/p>
大哥尴尬的笑笑,将苹果递给柳儿,接过药碗说:“三弟,先喝药。”
我没理会大哥,转脸问柳儿:“尧君哪去了?”柳儿脸色微变,斜眼瞅大哥,大哥摇摇头,柳儿便低下头退出去了。
“三弟,咱们先喝了药再说好麽?”大哥笑得勉强,将药碗凑到我跟前。我疑惑的看了大哥半晌,直看得大哥完全消去笑容,才费力的撑起身子,接过药碗喝下药。
大哥将空碗放在一旁几上,见我趴下来,凑过来小声说:“三弟,我告诉你宁尧君去了何处,不过你可不能著急上火,这事得从长计议。”我皱起眉头盯著大哥没说话,大哥见我的样子面露难色,犹豫了一时,继续说道:“那日你挨了打之後,爹就吩咐人将宁尧君送到别院去了。”说罢,大哥一瞬不瞬的盯著我,那表情好像准备著要跟我打一架似的。
我垂下眼来想了想,爹这麽做也不奇怪。本来爹就十分忌讳府里有争长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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