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尧君吃完了那块桂花酥,拿起茶碗喝茶,我便问道:“尧君,想你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家室了麽?”
宁尧君闻言放下茶碗摇摇头道:“家里出了事後,我就将宅子铺子都卖了,投奔师父学医。这些年一直跟随师父东奔西走,行医救人,没有家室。”
听他这麽说我心中一喜,急忙说道:“既然你没有家室要照顾,那就在这住下来好了,总比你和先生到处奔波的好,你意下如何?”
宁尧君听罢神色微动,转过眼用奇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道:“这要看师父的意思。”
听宁尧君的意思似乎并不反对在府里常住,我高兴了起来,说:“这好办,我去跟爹说,让爹请先生留下来做府里的大夫,呵呵。”
正说著话的时候,见宏儿的表弟曲儿和一个面生的丫环从院外进来。因为雨快停了,他们没有撑伞,进了院子後便向宏儿走去。三人在一起说了两句话,宏儿便将他们俩领过来说道:“三爷,宁公子,他们俩是大奶奶派来伺候先生和公子的。”说罢,一指曲儿道:“宁公子,他叫曲儿,是小人的表弟。”而後又一指那丫环说:“她叫连枝。他们俩以後就在院子里伺候,您和先生有何差遣只管使唤就是。”
曲儿和连枝上前来行礼道:“三爷,宁公子。”
宁尧君站起身欠了欠身,说道:“其实不用差人来伺候的,有我伺候师父就行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大奶奶的照应,明日我就去给大奶奶请安致谢。”
这边宁尧君话刚说完,那叫连枝的丫环便伶俐说道:“那我这就去回大奶奶一声。”说罢,行了礼便往院外去了。
14. 书房有请
我看著连枝出了院子,问道:“这丫头面生,哪里的?”
宏儿听我问,绕过来附在我耳边小声说:“这丫头原是太太安排在林姨娘房里的,後来太太身子不适,由大奶奶当家,太太就又将她安排到大奶奶那。今儿我找大奶奶说宁公子这里要人,大奶奶就将那丫头安排过来了。至於我表弟,是我跟大奶奶说三爷你要的人,大奶奶就依了。”
“哼,你小子倒机灵,知道卖我的脸。”我笑著斥了一句,心里却直摇头。看来这个叫连枝的丫环应是娘的眼线了。无所谓,我的事终究瞒不过娘的法眼。别看娘整日里卧病在床,家里的什麽事她都知道。
那边宁尧君见我和宏儿咬耳朵说话,便径自走到一旁坐在栏座上观赏院内的景致。曲儿上前回话说去安排些日常的东西过来,宁尧君点头,他便去了。
跟宏儿说完话,打发他去屋里照应,我便走至宁尧君身边坐下与他闲话。只是心里有点奇怪,宁尧君与我说话时要麽就垂著眼帘不看我,要麽就用一种我不懂的奇异眼神看著我。平日里受的各色眼光也不少,便走至宁尧君身边坐下与他闲话。只是心里有点奇怪,
可惟独他看我的眼神让我看不明白。心里打定主意,等时候久了我们处得熟络了,定要问问他他那眼神是个什麽意思。
说了会话的功夫,曲儿与连枝一同回来,还带著几名丫头小厮拿著日常要用的东西。二人走至亭子跟前,连枝回道:“公子,您看这些东西都安排到哪合适。”
我见状站起身说道:“走,我们回屋,你招呼著他们安排东西。”宁尧君点头应了,我们便回了屋里。那些屋里打扫的丫头婆子们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连枝便将她们都遣走了,指使著她带来的丫头小厮们安插东西。
这边曲儿回说刚才二哥已经回府了,这会子正陪著爹与孟梓先生在书房说话。宏儿便说天色不早,让我回去换身衣服,晚上还要陪著孟梓先生吃饭。我便与宁尧君打了招呼,回了流云轩。
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天色便暗了下来,雨也停了。我正想再去修竹馆找宁尧君,却见曲儿小跑著进了院子,回说爹请宁尧君去书房。我一听就急了,出了屋门便飞身上了房顶,不顾宏儿与柳儿焦急的叫唤,一路飞纵赶往书房。
记得小时候跟袁天佑师父学轻功时,经常在府里的房顶上跳来跳去的。後来轻功小有所成,我便不好好走路,天天的在府里的大小房顶蹦躂,经常吓著那些下人们。爹知道後狠打了我一顿,我才有了节制,不敢随便在府里使用轻功。
可这次我却顾不得那麽多了,心急的想快点赶到宁尧君身边。要知道二哥可也在书房呢,他见了宁尧君不定会出什麽事,我可是大大的不放心。府里的下人们见我又在房顶上跳,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指指点点的唠闲话。我都习以为常了,每次他们见我在府里使轻功都稀罕的什麽似的。
远远的看见家仆引著宁尧君已经过了穿堂,我脚下加紧三两步跃了过去,落在他们前面。那家仆见我忽然从天而降吓了一跳,退後两步惊道:“三,三爷,您……”
“嘘!闭嘴!”我瞪了一眼那家仆,低声斥道。这里离书房已经很近了,要是被爹听到我又得挨竹鞭。
抬眼看向宁尧君,却见他比家仆更要受惊,睁大眼睛脸色苍白的看著我,嘴里喃喃的说:“想不到三爷竟身怀如此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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