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殷骨的额头冒出了青筋,左护法虽说是忠心无比,但是缺就缺在缺心眼,只要殷骨一句话,他就可以为之去死,只要是殷骨说的话,不管是不是玩笑,左护法都会认认真真地去做。殷骨要用狼狗“招待”德音,左护法就真的把狗牵来了。
“回禀教主,属下把狗牵来了。”左护法在门口跪下道。
“蠢货!这几条狗能把里面的那人吃了!”殷教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把狗带下去!带几个奴婢来看着里面那个人!在慕容龙策没来之前,把人给我看顾好了!”
床上的德音睁开一只眼睛斜瞥着门口的殷骨,无声地哼了一声,他最厌恶污秽,那该死的教主竟然吐得他一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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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德音被侍女换上了新衣服,他在浴池里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出浴的德音身穿青衣,散着一头乌黑秀发,坐在轩窗边的卧榻上吃饭,枫叶山庄之内的伙食极为精致,清淡为主,侍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德音连喝了三碗瘦肉粥、一碗八宝粥,吃了四个香甜小馒头,一大盆枸杞竹笋炖鸡,这才拿起牙签剔牙,翘着二郎腿,大爷一样。呃,是美人大爷。
侍女收拾碗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公子,明天想吃些什么?听说你身子不好,我们要不要准备清淡的药膳?教主可是对这里的药膳夸赞得紧啊!”
“明天弄些辣子鸡吃吧。辣椒多一点,够味。”德音剔牙道。
于是侍女们离开之后,立刻就开始议论这位饭量不小的古怪天仙公子————那家伙似乎根本就把这里当成客栈一样态度从容啊!
吃饱了饭,德音披着一件月白色的袍子站在后门口的临水台子赏景,静水伊人,暮日余晖,真是一幅如斯美丽的绝妙画面。
慕容德音静静矗立,目光略带三分迷惘,三份忧郁,不知道他是在思念家人,还是对自己处境担忧?殷骨负手站在水波的岸边,遥望美人,眼眸深沉。半晌,殷骨手一扬,一阵掌风送出,拍的临岸樱树纷纷落花,都向德音飘散而去,其景瑰丽绚烂,让德音为之一愣,竟在如织花雨中露出刹那风华倾绝的一笑,让殷骨微微一愣——————他,竟然可以笑的那么无瑕!为什么!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毫无污染的人!会有这么没有城府的纯真笑容!而自己却注定被染黑!
他一拳打在身旁的樱树上,隐怒得牙齿格格作响。他内心恨道:慕容德音,你真是被你的大哥保护得很好,那我就来染黑你,将世上最美丽的事物染上污秽,这才是世上最大的乐趣!!
随是内心愤恨,殷骨却又无法不被那绝世微笑吸引,目光无法偏移,只呆呆注视着这刹那极致的美景——————只见德音伸出手来去接散落的花瓣,不知不觉已然临近石台的边缘,那边缘并无任何栏杆,下面就是丈余深的池水,眼看他身体摇摇欲坠,却依然毫无所知,殷骨竟然不假思索,纵身一跃,足尖连点水面,身姿绰约,片刻凌波而至,将即将落入水中的德音稳稳地揽住腰身,拦腰抱起。
“啊!”德音惊呼,花雨中两人亲密接触,殷骨怀抱德音,与他四目相对,心湖竟然起了涟漪,莫名,心动?
“你是谁?”德音问道。
殷骨这才回神,将他放下,冷冷道:“我是这里的主人。”
“主人?那我该如何称呼阁下?”德音垂下头,“多谢阁下刚才出手相助…… ……”
“不要谢我,只是举手之劳,我叫做殷……殷枫。”殷骨道。不知为何,他竟然不由自主地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殷庄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本来是在客栈…… ……”德音装糊涂道。
殷骨道:“我前日偶过山路,看见你被歹人劫持,于是出手赶走歹人,把你带来,正好你醒了,可否告知家人和姓名,我会为你找寻。”
“啊!多谢庄主!”德音满脸喜色,让殷骨又是一阵转不开目光,看到他欢喜,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德音道:“我叫慕容德音,我的哥哥叫做慕容龙策,我家在冰峭城。”
“冰峭城?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派人尽快联络你的家人。”殷骨垂下眼睫,假如这一切只是一个虚幻的美梦,那么暂时的沉迷也是被允许的吧?就算自己这样早已满身污秽的人,起码也有做梦的权力。他终于伸出手,一把拉过德音,声音有些发颤道:“外面风大,德音,进屋来吧,以后叫我殷大哥就好。”
注,慕容德音,二十一岁。殷骨,二十岁。
翌日晨。
一封密信被送入三十里外紫纱行宫的紫纱宫主手中,紫纱宫乃是江湖亦正亦邪的一大势力之一,紫纱宫主迷恋大魔教教主之事人尽皆知,因此凡是大魔教的分舵,紫纱宫主就会在旁边不远处营建自己的行宫,以便随时掌握心上人的动态。紫纱宫主接到那种淡粉色的信笺,就知道这是专门汇报殷骨动态的专用密信,于是连忙拆开,只见上面写着:教主与德音公子畅谈琴棋,彻夜不眠,恐已情种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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